太阳炙烤热度渐渐消减,晚霞漫过天边,河岸两边灯火渐渐明显。
四个人停驻在桥上拍夕阳下河景,尹繁露说渴,想喝点冷饮,正巧桥下不远处就有个奶茶铺子,陈熙竹便和时懿同过去买奶茶,傅斯恬留在桥上陪尹繁露拍照。
不知道是不是酷热下去,更适合游玩,傍晚景区里游客变得更多。
古旧石拱桥上行人穿梭往返、络绎不绝。傅斯恬站在桥护栏边上,准备等这波行人过去后帮尹繁露拍张与满天晚霞、满河灯火合影,余光突然扫见个两三岁小男孩,从左边桥下出现,歪歪扭扭
时懿笑凝固在脸上,满腔柔情骤然被浇透心凉。又是那种冷淡、抗拒气息。明明是这样好、这样温情脉脉可以打开局面话题。可傅斯恬偏不接。
时懿深深地望着她,难堪、冷意与痛意在心底揪扯起来。她再次觉得自己就像个倒贴着、头热傻子。
太可笑。
她什都没有再说,抓着装在信封里两张明信片,站起身子,去找邮筒把明信片投递出去。
等陈熙竹、尹繁露和傅斯恬也都把明信片投递出去,正四下环顾想找时懿时,时懿从门外回来。
长廊、划动笔尖是怎样擦过纸面……时间流淌变得很慢很慢。
慢到有些隔膜,好像可以不曾存在过。
“那年,写给十年后对方,你写什?”时懿声音忽然响在耳边。
傅斯恬装信封手颤,偏头看时懿。
时懿乌黑眸注视着她,里面仿佛闪烁着点细碎光亮,似柔情、似期待、又似探究,傅斯恬分辨不明。
她抓着把打开过太阳伞,神色淡然地解释:“刚好看到隔壁卖伞,去买把。”
陈熙竹和尹繁露面面相觑,目光在傅斯恬身上逡巡又不敢过分明显。发生什?不过二三十分钟,这两人怎又僵住?
傅斯恬隐忍地看时懿眼。她隐约知道时懿在不高兴什,可是,她不知道该怎哄时懿。明信片上话,她怕说出口,会敲碎自己最后那丁点坚强与理智。
于是,沉默变成仅有选择,骄阳也化不开时懿眉间霜雪。
陈熙竹与尹繁露也不敢贸然掺和,便只体贴地装作什都没发现,尽量表现得像上午样放松随意。
她喉咙动动。
“赵婧”两个大字覆盖着那年明信片上缱绻情话闪现在她脑海里,“江存曦”这三个字带起时懿那句“恶劣基因果然是会遗传”回荡在她耳边。
她说不出口。
物是人非、时过境迁,还有什意义?
“不记得。”她很淡地笑下,不甚在意地转回头继续装明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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