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段感情只剩下个人想坚持,那单方面坚持,除徒做多情、徒惹笑话,还有什意义?
她理智和骄傲让她接受、让她放手。
她也以为,她做好准备。
可当最后科考完,她们久违地在外面吃顿饭,走过这半年里她们走过成百上千次那条回家路后,傅斯恬叫住她,说“时懿,有话要和你说”时,她心还是颤抖。
恐惧攫走她心魂,她低着声问:“不能回家说吗?”
十二月二十三号,傅斯愉依旧在昏迷中,王梅芬依旧不想看见她。她如约定般地回到申城陪时懿考研。
考研前晚,时懿依旧背对着她躺着。回来后,她和傅斯恬说话,十根手指数得过来。她没有告诉傅斯恬,那晚她连拨两通她电话是为什。就像傅斯恬也没有告诉她,她回去以后,究竟都发生什。
时懿理智、忍耐、矜持与骄傲几乎都已经要到极限。
她甚至在心里说服自己,只要傅斯恬能发现她不对劲,能像过去那样,从背后抱抱她,哄哄她,她就体谅她,她就放弃切自尊,真当作什都不知道,用力地回抱住她,告诉她,那晚,她有多害怕、有多需要她、有多渴望她肩膀和怀抱、也有……多失望。
可傅斯恬没有给她这样机会。
有犹豫,说:“是。”
傅斯恬落下泪,却露出笑,呢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她许诺:“阿姨,答应你,会和时懿分手。”
天台风好大,吹得她觉得自己灵魂都消散。眼前白不是白、蓝不是蓝,她扶着墙爬上阳台,望着太阳,在阵阵发黑视野中静坐着。
太阳慢慢地下山,风吹干她泪。
傅斯恬摇头。她注视着她,目光哀伤,透着点悲悯,说:“对不起,时懿,们分手吧。”
轻轻巧巧,就像在心底里演练过
她只是很规矩地躺着,动不动,甚至连被子踢动都没有。臂距离,像千山万水,把她们隔绝成两个世界。
时懿心彻底冷。
尽管考研那两天,傅斯恬陪着她早睡早起、接送她来回,给她戴特意求来护身符、为她准备新鲜可口三餐,电话消息接收得都比平常少,像极个陪女友考研贴心恋人。
可时懿却知道,有什东西在越来越逼近。傅斯恬偶尔看她眼神,让她有种预感,这个预感让她绝望,也让她无能为力。
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还要做什。
她又默默地爬下阳台。
她知道她还不能死。
她还没有资格去死。
已经给别人带去太多麻烦,她还有她没有尽完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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