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愉下子得到靠山般地冲向门口,搂住
她不想服输,于是硬着头皮,理不直气也壮地对吼回去:“你凶什凶啊?吃枪药啊?你自己放地上,看下怎?会死啊?”
“会啊!”傅斯恬很大声地回她。
傅斯愉被吼得语塞。她看着傅斯恬分毫不让她模样,也不知道为什,鼻子酸得要命。于是,她为不丢面子,更大声地吼回去:“那你去啊,你怎去死啊!件破内衣而已,你至于吗?至于吗!”
“至于……至于啊……”她抱着那件内衣,还是不争气地哽咽。
傅斯愉什都不知道。她不知道,时懿有多需要这件内衣;她不知道,当她洗到时懿内衣,发现她带出来内衣罩杯已经变形、系带上不知道什时候已经有笨拙缝补过痕迹时,她有多心碎、多自责;她不知道,她为攒钱,背着时懿偷偷接回辞掉家教有多煎熬,不知道,当她用所有课时费买下这件她这辈子买过最昂贵内衣,准备等时懿考研结束后庆祝时送给她时,她对此寄予多大期待与希望。
看到,她房门大敞着,傅斯愉背对着她,蹲在她榻榻米上,手上好像拿着东西,不知道在做些什。
傅斯恬没有心力和她计较、更没有力气和她客套。她静默地走进房间。
傅斯愉听到声响,做贼心虚,自己吓跳,侧着转过身子看她。
随着她侧转,傅斯恬看清她手上抓着东西——那是件深海蓝崭新内衣。
傅斯愉把它包装拆开,她甚至把它标签都弄掉。
她总是什都不知道,总是这样肆无忌惮。
次又次。
“不会原谅你,永远。”她看着她,字字,咬牙切齿地说。
傅斯愉被震慑住,难以置信,却还是嘴硬地应着:“不原谅就不原谅,谁稀罕啊。”
“祖宗诶,大晚上,你们吵什啊。”王梅芬听到楼上争吵声,从楼下快跑着赶上来,人未至身先到。
像压死骆驼最后根稻草。刹那间,傅斯恬身子晃下,血液直往脑袋里逆流。
没有意义!没有意义!什宽容、忍让、善良、都是没有意义鬼东西。
她劈手从傅斯愉手中夺过那件内衣,用从来没发出过严厉声音质问她:“你做什?!你为什要碰它!为什!”
傅斯愉被吼得也变脸色。她从来没有见过傅斯恬这样疾言厉色,脸还是那张脸,沉下来,压着眉眼,居然凶得像是要吃人。
她其实有点害怕,可是,她不想承认。她甚至有点委屈,有点不解,傅斯恬什时候这样凶过她,她怎能这样吼她,就为这件破内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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