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明明见萧清追临切近，才装跌倒，怎
晃眼
工夫，又没第二条路，人往哪里去
？知道绝望，暗骂：“没有良心东西！也许并不是他追来，或是没等追上，想起甚要紧事，返回去又找村主，慌慌张张没见
跌倒
？”自觉再坐无趣，站起身来看，背股等处衣服俱被坚冰划破；腿股受点轻伤，隐隐酸痛；只右手也被冰擦破好几条口子，丝丝血痕业已冻木红紫；半身都是残冰碎雪。还算脚底雪橇因跌得还顺，没有折断，否则连回去都大难。正没好气要走，就在这整束脚上雪橇工夫，偶眼望见前面大道边上雪地里，有半圆形新橇印不往直来，却朝右侧雪堤上弯去，心中动，暗忖：“这条路上岔道原多，因为积雪深厚，连多日不消，村人忙于年事，只把几条通行全村大道要路每日扫开，别都等天暖自化。路走来，所有岔道俱被雪堤阻断，道内雪俱深数尺，高竟与堤平，不细看道树，真分不出途径来。看这橇印甚新，又是向堤那旁弯去，堤旁还有点崩雪，莫非这没有良心负心人，竟然飞越雪堤，由道上绕回去？你真要这样不管人死活，二天看肯饶你才怪。”越想越不是滋味，急匆匆跑向回路看，谁说不是，正是去萧清家条岔道。道侧堤尖已被雪橇冲裂出半尺深两个缺口，道内雪松，更深深地现出条橇印。分明自己倒地时，他装着不闻不见，径由这里越堤滑去。当时气个透心冰凉，几乎要哭，戟指怒骂：“小东西，你好，看二天怎收拾你！”低头呆立阵，再听来路远处，又有数人滑雪而来，猛想起自身还有要事，尚未回去交代，万般无奈，只得垂头丧气走上归途。
本就饥疲交加，适才拼命急驰，力已用尽，再受点伤，又当失意之余，意冷心酸，越发觉着劳累。好容易回到家中，把雪具脱，跑进房去。见畹秋生前那般花容月貌，此时攥拳握掌，七孔流血，目瞪唇掀，绿森森张脸，满是狞厉之容，停尸床上。瑶仙眼泪被面，秀目圆睁，抱着尸臂，僵卧于侧。室中残羹冷饭尚未撤去，甚是零乱。炉火不温，冷冰冰若有鬼气，情形甚是凄惨，方觉悲酸难抑。瑶仙见她去许久才回，便挣起身喊道：“妹妹，看你脸都冻紫。快到这里来，两个挨着说话，你暖和些。”绛雪见瑶仙双手齐抬，情真意厚，现于辞色。想起途中之事，以彼例此，又是感激，又是内愧，不禁勾动伤心，忙扑过去。瑶仙将她抱住，未容说话，绛雪再忍不住，“哇”声哭起来。瑶仙见状，以为萧逸仇恨未消，绛雪受辱回来，祸犹未已，心中大惊。忙把搂紧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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