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堆劫灰,只剩那株古树,兀立山原之中。树干上粘伏着无数残头断尾,尺许数寸,长短不等小蛇。细看树心,却是空,才知那树是双头怪蛇老巢,无怪乎那般多法。那怪藤,东南西三面俱都蔓延甚广,只北面离树十丈便行绝迹,算计群蛇必由树北去。虽未必就此绝种,总算除无数害,冒这些奇险也还值得。
观看片刻,仰望云空苍莽,仙山万丈,杳无踪影。自身几同天外飞落,再想上去,其势甚难,不禁着起慌来。仔细寻思阵,仙山虽然高不可见,决不会凭空悬立。记得失足坠落时,纵起那个势子,至多身子离崖踏空处,相隔不过十数丈。就算被风力所吹,距离山根脚,也不会差得过远。可是举目四望,高山虽多,新霁之后,多半俱能见顶,纵有几处高出云外,也都不似。自己好容易得遇旷世仙缘,五姑只见过面,过所约之日不来,必有原因。也许是试探自己,能否有这恒心毅力。好端端捉甚云儿,个失足,便成人间天上,判若云泥,无可攀跻。万五姑恰恰今日回山,她不知是无心失足,却当做难耐劳苦,私行离山他去,岂不误大事?成败所关,不由着起急来。
愁思阵,无计可施。见天色虽不算晚,如照自己从空下坠那些时候计算,即使真能寻到原来山脚,冒着艰险,穿云攀登,也非日半日之功所能到顶。万般无奈,心想:“天下事不进则退,终以前进为是。曾祖母是位神仙,只要能回到洞中,必蒙鉴宥。这大座山,既无悬空之理,总有它所在,不畏辛苦艰危,照前寻去,必有发现之时,走程到底是程。”想到这里,便坐下去,把心气平宁下来,细心揣度好下落时风头方向,将气提,施展轻身功夫,翻山越岭,往前跑去。
路留神观察,群山突兀,大半相似,并无座特别高大,看不见顶巅。随跑随采取些野生果实,连吃带藏,脚底却不停歇。走到黄昏将近,已行有三五百里山路,翻过十好几座山头岭脊。因为这些山岭均极高峭险峻,重重阻隔,上下费事,不比平地飞行,路走得虽然不近,如照平时算,前行仍无好远。仙山渺渺,全无些迹兆。眼看山势越进越高,前面有两座高山,有积雪盖顶。日薄西山,斜阳影里,雁阵横空,归鸦噪晚,天色业已向暮。暗忖:“适才所见诸山,并不曾见山顶有雪,此时才刚刚看见。原来山,说不定被这两座高山阻住,非翻越过去,或是到达这两座山顶,不能看出。估量前路尚遥,自己这日内,饱尝许多奇危至险,辛苦劳烦,精力已经疲敝,需要觅地休息会儿,方能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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