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照,夙病全去,不久便有身孕。
俞利为人,本有野心。起先还以为自己比方良年轻得多,熬也熬得过他去;再加方良是众人恩主,也不敢轻易背叛谋逆。及至有放蚌事,因羞成忿,由怨望而起叛心。方良却丝也不知道,转因年华老大,壮志难酬,妻室又有身孕,不由恬退思静起来。好在岛事已有几个年少能手管理,乐得退下来,过些晚年舒服岁月。每日只在碧海青天、风清月白之中啸遨,颐养天和,渐渐把手边事都付托俞利和几个少年能手去办。这来更称俞利心愿,表面上做得自是格外恭谨勤慎,骨子里却在结纳党羽,暗自图谋以前所说大计。利用手下同党少年,先去游说各人父母,说是群龙无首,以后岛务无法改善。口头仍拿方良做题目,加以拥戴。等方良坚决推辞,好轮到他自己。这套说辞,编得甚是周到有理。
众人本来爱戴方良,见他近两年不大问事,心中着急。又加上人丁添多,年轻人出生不久便享安乐,不知以前创业艰苦;又不比班老人因共过患难,彼此同心,相亲相让;再加上俞利暗中操纵,争论时起,有两次竟为细事闹出人命仇杀。人情偏爱怙过,被杀家族不肯自己人白死,杀人者又无先例制裁。虽经方良出来集众公断,命抵命,却因此仇恨愈深,怨言四起,迥非从前和平安乐气象。虽然身外之物,死后不能带去,人心总愿物为己有。譬如件宝物,存放公共场所,爱人尽可每日前往玩赏,岂非同自有样?却偏要巧取豪夺,用尽心机,到手才休,甚而以身相殉,极少放得开。众人衣食自公,没有高下,先尚觉着省心,日久便觉无味。这来都觉俞利所说有理,既然故土不归,以后人口日繁,势须有君主,订下法令,俾众遵守。除目前公分固有产业外,以后悉凭智力,以为所获多寡,以有争谋进取福利,以法令约束赏罚。
筹议既妥,众心同,便公推俞利等几个少年首要,率领全岛老幼,去向方良请求。俞利却又推说以前受过方良坚拒,改推旁人为首。方良先因梁氏有身孕,夫妻均甚心喜。谁知梁氏肚子只管大得出奇,却是密云不雨,连过三年,不曾生养,脉象又是极平安喜脉。心中不解,相对愁烦。这日早起,正要出门,忽听门外人声喧哗。开门看,全岛人已将居屋围住,老幼男女,已跪成片。只几个为首少年,躬身走来。方良何等心灵,见俞利躲跪在众人身后,加上连日风闻,十成已是猜个八九。当下忙喊:“诸位兄弟姊妹子侄辈请起,有话只管从长计较。”言还未,那几个为首少年已上前说明来意。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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