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攻进吕村,杀死了不少人,掳掠一空。从那年崩山起,年年发山水,田里庄稼快熟的时节,老是被水冲去。吕村的人安身不得,寻了一位地师来看风水,他说吕村龙脉业已中断,居民再不设法迁移,谁在此地住,谁就家败人亡。此地最信风水,又见年年发水,实实不能安居,便把阖村迁往邻近高坡之上。惟有田地不能带了走,又觉可惜,只得在开春时节前去播种,收成悉听天命。谁知他们迁走那一年,竟不发水,收成又好。可是他们一移回来,住不几天,水就大发。他们无法,惟有把耕田和住家分作两处。只在较高的山崖上面留下两家苦同族看守田地,每当耕种时节,跋来报往,真是不胜其烦。那边山田又肥,舍又舍不得,卖又没人要。常请地师去看,都跟以前地师的话差不多。还有几个说那孤峰未倒时,吕村与戴家场平分这山的风水;山崩以后,风水全归戴家场,所以吕村的人只能耕地,不能住家。吕村的人闻言,把我们恨得了不得。但这山是自己崩的,与我们无干,我们防备又严,他们奈何我们不得。旧吕村与新吕村相隔约有五六里山路,时隔不多年,旧日房屋尚能有一大半存在。倘若陈、罗二贼知道本场难以攻入,勾引吕村,借他们旧屋立足,凿通鱼神洞旧道,由峭壁那边爬了过来,乘我们年下无备,来一个绝户之计,倒也不是玩的。”
白琦道:“二弟虑得极是。这贼最无信义,文贼一死,知道他不肯甘休,可是谁也不能料定他何时才来。为期还有这么多天,哪能天天劳师动众?最好由我兄弟三人轮流到鱼神洞湮塞的旧道上巡守,怀中带着火花,稍有动静,立刻发起信号,以备万一。以为如何?”许钺抢先说道:“此事不必劳动白兄诸位,我因急于要赴三游洞寻师,不能到时效劳,些须小事,就请白兄分派小弟吧。”心源、玄极也说愿往。白琦说:“三位嘉宾初来,又在年下,正好盘桓,怎敢劳动?”禁不住许钺一定要去,只请派人领去。白琦道:“要去也不忙在这一时,今明晚请由小弟同令弟担任如何?”说罢,便起立斟了一满杯,对许超说道:“愚兄暂在此奉陪嘉客,劳烦贤弟辛苦一回吧。”许超闻言,立刻躬身说道:“遵命。”端来酒杯一饮而尽。早有人将随身兵刃送上。许超接过兵刃,朝众人重打一躬,道声再见,转身下堂而去。
许钺因是自己兄弟,不便再拦,只得由他。众人重又入座,白琦殷勤劝客,若无其事一般。大家觥筹交错,直饮到二更向尽,仍无动静。当下有长工撤去杯箸,由白、戴二人陪到房内闲谈。因是除夕晚上,大家守岁,俱不睡觉,谈谈说说,非常有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