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些伤,作为当事人,即使有时间消磨,也永远无法淡忘。有些痛,不是当事人,即使再用心,也是无法真正感同身受。
她放缓车速,舔舔唇,犹疑着询问萧菀青:“不去,好不好?你在这附近等,去看看,然后回来接你。而且,你过去也见不到她。”
萧菀青脑海里在条件反射地不停地反复回放父母面容狰狞,直挺挺躺在病床上盖着白布场景,遍,又遍。这是她经年不变噩梦里常出现情景,曾在最初那些时日里让她夜夜恐惧地不敢入眠。
尘封已久痛楚像是被“协和”这两个字解封般,骤然袭来,萧菀青喉头发紧,胸口像压块大石,沉重地难以喘息,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无意识地抬手揪着自己心口,压住自己近乎崩溃哽咽,语气虚弱道:“不行,要过去。”她说:“温桐,不管她见不见,这都是应该做事,是于心有愧。”
走吧,去看你要看,但是,看完你就去门诊看看你脸,然后做下相关检查,她盛怒之下下手肯定也没个轻重。”
萧菀青听到她已经问出地址,心急火燎,已经不在意她后面说什,连忙点头答应道:“好,你刚刚是已经打过电话?谁接?周沁姐醒吗?那们快去吧。”
温桐来得时候太着急,没有考虑到萧菀青也开车,走时候,她为避免萧菀青需要再次来这个满是心碎地方,把自己车开到不远处收费停车处,而后,开着萧菀青车,载着她起去周沁所在医院。
车子行驶过程中,萧菀青疲惫地坐在副驾驶座上休息,才后知后觉地问温桐:“是哪个医院?”
“协和。”温桐偏过头看着萧菀青回答道。
话音落,萧菀青整个人抖下,而后,像是被定住般,脸色青白,直极力保持着沉稳神色,也透出显而易见恐惧与慌张。
温桐下意识地问她:“怎?”
萧菀青用力攥紧双拳,眼眸里渐渐有水汽漫上。许久后,她才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爸妈,是在那里走。”
温桐整个人也登时僵住。
她自认为关于萧菀青事,她事无巨细地记得清清楚楚。可太多年,这件事,她还是几乎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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