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让是幸运的,病房里此时只有贺莎一个人,并没有让他在这里遇一场面红耳赤,贺明良在睡,贺莎在旁边看书,察觉到有人进来的时候
他谁也不想见。
在北城不一定会遇到翟小敏他们,但去医院有一定的概率会遇到陆斯闻,陆斯闻不想再见到自己,程让也不想再给他任何困扰,想避开也不是没有办法,陆斯闻现在在门诊,他只需要去住院部就好了,就算陆斯闻回病房,可外公也和陆斯闻不在一个科室,应该不会遇到。
程让在护士站问到了贺明良的病房,他走过去的每一步都是疼的,那些以为已经忘记的事情随着一点点的靠近也越发地鲜明起来。
“畜生!”
“是我看错了你,我只当你是比较顽劣,但本性不坏,没想到你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的中介,程让还以为是有什么手续没办完,可并不是:
“程先生,上午拦着您的那位女士和她先生一起来我们店里了,一直在闹,要见您,您看您方便……”
“报警吧。”程让说:“我不方便。”
中介似乎也没想到程让会这么决绝,静默了几秒才回过神来:“好的,打扰程先生了。”
程让挂了电话,继续收拾,他以为自己会不当一回事,可当牙刷拿在手中很长时间都不知道往哪里放的时候他才意识到终究还是被影响到了,将牙刷放在漱口杯里,他拿着烟和打火机去了阳台。
“你走!从今往后我不想再见到你,你和我贺明良,和我贺家都再也没有任何关系!我绝不承认你。”
……
原来这些话自己都还记得,他已经忘记当初听到这些话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感受,但现在再想起已经没什么情绪。
时间太久太久了。
久的他以为自己已经过完了一辈子。
见到贺莎的时候他觉得物是人非,见到樊舟的时候他更多的是无措,可见到翟小敏他开始有了坏情绪,包括对这座城市的抗拒都随之而来。
今天是翟小敏,明天也可能是别人,只要他在这个城市待下去,那么十年不曾见面也不曾想起,只在噩梦中见过的人也会越来越多地出现在面前,提不提之前的事情暂且别论,但外公的遗产问题会一直是纠缠的焦点。
一个城市里总有撞见的可能,如今翟小敏发现了自己,也一定会千方百计地找自己,他们不会眼睁睁地看着那些财产落在自己手上的。
程趴在栏杆上一连抽了三根烟,当第三根烟被他捻灭扔进旁边的矿泉水瓶里的时候他开始后悔当初在小城没有留贺莎的电话,不然现在他可以给贺莎打个电话,让她帮自己忙,而如今他也只能自己去。
他不会要那些钱,他主动放弃,也让那些人永远不要来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