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点生气,他居然瞒这多年,不懂事时候问,他直接就是巴掌;懂事时候问,他说早死逑……爸有多操蛋,你也领教过,小时候跟人打架,他明里去赔礼道歉,回头就问吃亏还是讨便宜,要讨便宜,他就夸,要吃亏,他准得骂没出息;根本就没上过幼儿园你知道不……四五岁时候,他就教唆怎卖水果,逢着老头老太太,就打发卖萌,奶声奶气喊爷爷奶奶,人家可怜,就买家水果,给他们拣,准得拣几个有虫咬,不好卖……”余罪道着,哭笑不得表情,林宇婧也笑,这对奇葩父子,那肯定是长年累月炼成。
笑着笑着,余罪失声,唏嘘着又哭,林宇婧愣愣地看着,愕然,她不知道,这件事怎会已经百毒不侵丈夫,变得这多愁善感。
“…………也想起爸做红烧肉。”
余罪抽泣几声,抹着鼻子,眼睛红红,断断续续道:“那时候家里老穷,难得吃上两回肉,每次都是把瘦肉啃,爸嚼着那些带着猪皮肥肉……上小学,每天都坐在水果车子上,他推着,乐呵呵地送去学校,等下课,他准就等在校门口,接回家……不管别人用什眼光看们俩,都没在乎过,直认为这个傻老爸,是天下最好老爸……其实没想那多,就想当面问问他究竟怎回事,他勃然大怒,直接砸杯子……他让滚,让去找有钱爹妈去,其实他很清楚,李军涛所长说,亲妈回来汾西次,想要回儿子,你知道他有多操蛋,把藏到乡下,告诉亲妈说,死,还拉群果贩子当旁证,极力证明确实夭折……好多人都清楚,唯独瞒着个人,还他妈给起个操蛋名字:余罪!……这是李军涛那个混蛋起名字,好提醒着,别忘,是个逃犯余孽!”
那百般纠结、犹豫、徘徊,让余罪是如此难堪,他擦干泪迹,却擦不去心里阴影。断断续续地说着,说得清记忆中那些往事,却说不清,上代那些人之间,有着多少纠葛。
林宇婧轻轻地伸着手,和余罪手相握,她什也没有说,静静地陪着他,沉浸在往事中,陪着丈夫唏嘘有声、无语泪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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