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
？
战友？”
“对呀，都来咱家订货来
，哦哟，好几个单位都在咱家拿货，会务布置、招待上级，全要高档水果，爸雇两个送货都忙不过来，说什来着，还是爸当年有眼光送你当警察去，要不咱们爷俩都小商贩，人谁答理咱们呀？还不看在你是警察面子上……哎对，你们训练那地方有女没，勾搭上个女警察回来，以后出门好办事……哎你说话呀，怎这是？”
“爸，听你说呢。不过，爸呀，你交待任务有难度啊，你把生得
点都不帅，人女警看不上啊。”
“那你降低降低标准，找个丑点嘛，丑点媳妇能守住家啊。”
“……”
熔炉中，都已经自觉不自觉地成其中份子。也不管你愿意与否，纪律和情操、理想和信念，已经在你身上打深深烙印，不管你是多卑微员，都会有个崇高名字。
学校、家、同学、家人……幕幕飞快地在余罪眼前掠过，陌生而熟悉，监狱、警察、人渣，熟悉而陌生，就像在光明和黑暗之间选择，再卑微员也有选择光明自觉，哪怕这光明带着几分伪善，带着几分残忍。
两个人都怔，不知道什时候，音乐接近尾声，回忆又到现实，鼠标看到余罪眼中迷茫，听到他喟叹声，良久无语，直到轻嘘声起，他起身，把手机递给余罪，道：“给家里去个电话吧，伯父定很想你。”
下子余罪失态，紧张而哆嗦地摸着手机，拨着号，又停下来，怯生生地看鼠标眼，马上就着袖子抹眼泪，定定心神，深呼吸口，半晌才拨通电话。
“爸……”
“咋又不说话，还别不爱听，不中听都是良言……家里别操心，瞅空回来看看就成，对，儿子，爸寻思着现在年轻人上班都买车呢，是不是给你买辆车什，现在小姑娘们都现实着呢，看你没车没房，别想哄人家上床……”
“……”
余罪突然发现这啰嗦中幸福让他感觉是如此难堪，
“谁呀？”
“爸，听不出来。”
“啊？余儿啊……哎哟，你个死小子，还知道你有爸呀？这都多久才打电话，就忙也不忙得不要你爸吧？……对，你们有纪律对吧，说说，啥时候回来，你没闯祸吧？”
余罪被老爸抢白得插不进嘴去，不过听到这熟悉声音，下子让他脸上蓄满幸福笑容，半晌他才插句，千言万语汇成句毫无新意话：“爸，你还好吧？”
“废话不是，年景越来越好，工资越来越高，兜里有钱多，咱这生意能不好吗？哎对，还多亏你那些战友们帮忙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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