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天还是渐渐地亮。
严行枕在胳膊上睡觉,天色微亮,窗外麻雀叽叽喳喳地叫,他醒。他用力眨眨眼,说:“是你。”
说:“是。”
“还以为在做梦……你走吧?过几天再动手,”严行笑笑,“不过到时候警察还是很可能找你问话,你就说,来找复合,被拒绝。”
他说完,缓缓坐起来,抓起床头上半瓶矿泉水,仰头口气喝完。
不再相信。
“如果,”知道很无耻——可还是问,“如果定要拦住你呢?”
严行亲下嘴唇,目光柔和,他看着,理智地向陈述:“首先,严永宽不是立刻就死,医生说他还有两个月可以活,现在有人在搜集严永宽那派违.法犯.罪证据,他们也会尽力保住严永宽命,再从他嘴里撬点东西。你还在上学,你能直看着吗?”
“其次,就算,就算你能直看着,直到严永宽死——但你知道吗,如果你这样做,”严行停顿几秒,字句地说,“就,永远也不能,原谅你。”
严行蜷在怀里,九月凌晨万分寂静,晚上刮风,把云朵吹开,露出半边月亮。月光就从窗户洒进来,洒在们身上。
看着他窄瘦背,心里唯想法是:不能走。
“不走。”说。
严行背对着,不说话。
很久之后,他把空矿泉水瓶子掷在地上,无奈地说:“那你先跟回趟商洛吧,要去看看……爸墓碑,那个司机说话,不太放心。”
真希望这刻可以静止可以永恒,天不亮,们永远停在这重逢夜,永远拥抱,永远不必面对那些丑恶和罪孽。
目击众神死亡草原上野花片远在远方风比远方更远——众神死亡信仰陷落,只有今夜风阵阵拂过们身体,明白,价值和标准多脆弱多危险,从开始,他相信,就只是因为他爱。
也爱他,确定,非常、非常爱。是俗世爱,想好好照顾他,和他吃饭睡觉聊天做.爱,把他养得胖点。
可是正因如此,才要乞求他原谅,才不得不尊重他——他解决方法,所以不得不看着他去杀掉严永宽,然后把他自己也搭进去。个死结。
所以,真希望这刻可以静止可以永恒,让这个凉爽九月夜,永远停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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