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严行拉着箱子走,他去哪儿住呢?不会回他舅舅家吧?应该不会……那大概是住在宾馆?
听他给沈致湘说那话,他明天也不会回来。
可他难道就再也不回寝室吗?为躲?那他总得上课吧,上课也是会见面。毕竟们在同个专业,有太多相同专业课。
越这想,心里越难受,像是堵块沉甸甸锈铁。想要是严行没有把那层窗户纸捅破就好,或者,如果能像严行那样潇洒和自由,就好。
以前从没这想过,发誓。即便是爸重病时候,即便是去亲戚家借钱怎敲门亲戚也不开门时候,即便是次次上台领助学金被同学们注视时候,都从没抱怨过自己怎摊上这样家庭。
很快电话就接通,沈致湘直接开免提,扯着嗓子问:“严行,你飞机也晚点啦?!”
几秒后,严行才回答:“没有……今晚住朋友家。”原来是在朋友家吗?
“啊?”沈致湘愣下,“哦!那你明天就回来吧?明天们吃酱肉啊!”
“明天……”严行语气犹豫,“看看吧,没事,要是不来,你们不用等。”
“啊,那好吧,”沈致湘表情有些遗憾,“老好吃,你能回来就回来啊,反正后天报道。”
无力地说。
他在床上趴好会儿,才爬起来,慢腾腾地收拾行李。
“看,”沈致湘从拉杆箱里取出大包白色塑料袋包裹着东西,“姥姥做酱肉!”
凑过去闻闻,果然闻到股浓郁酱香味。
“璐璐说她有那种小锅,功率小,可以在寝室煮东西,”沈致湘得意地说,“明天借过来,咱们把这个酱肉煮。”
因为太清楚,这世界上有很多很多比更惨人,在那些荒僻山区里,在那些城市阴暗角落里……远不说,们家属院里就有户,湖北农村
严行:“嗯,好。”
沈致湘挂电话,耸耸肩:“他要是不回来就只能咱俩吃,璐璐也进不来男生宿舍。”
“嗯……”心虚地应道。
沈致湘收拾好东西,把酱肉放在阳台上。然后们各自爬上床,关灯睡觉。
很快沈致湘就开始打呼噜,却睡意全无。
“诶,”他话音刚落,想起什似,朝严行床铺看看,“严行呢?他不是也今天回来吗?”
硬着头皮说:“他……还没回来。”
“啊?这都十点四十,”沈致湘拿起手机,“问问啊。”
“……嗯。”
还好沈致湘没多想,直接就给严行打电话——他只要多想点儿,都会发现不自然,比如,为什这晚,没给严行打个电话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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