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被折磨至死。
是她下手。
可李槐直到最后,都未曾责备过她句,若不是实在太疼,实在非凡人肉体可忍耐,他恐怕会将痛都忍下,还会笑着让她不要在意。
她不想让郑宓知晓,她怕,阿宓若知晓,她会如何看她?
会否有瞬,以为她残忍。她也会跟着愧疚,跟着背负上这条性命。
“好好睡觉。”郑宓说道。
她替明苏宽衣,让她躺下,为她盖上锦被,而后她自己也宽外衣,躺到明苏身边。
她们躺会儿,明苏闭着眼睛,忽然她道:“阿宓……”
郑宓就在她身边,她在锦被下,握住明苏手,道:“在……”
明苏沉默下去,没再开口。
才说个字,眼泪便滚滚落下,背负多年愧疚自责在此刻奔袭上来,几乎要将她压垮。
郑宓也忍不住眼泪,她揽着明苏,让她靠在她肩上。
明苏哭得浑身颤抖,可任凭她如何痛哭,如何发泄,多年来愧疚自责都像是在她心中生根,消除不去分毫。
郑宓抱着她,听着她呜咽哭泣,听着她痛悔悲泣,像是心被刀刀地剐下来,却毫无办法。
直到夜色降下,宫人们入殿来点灯。晚膳备下,摆在侧殿。
夜无眠,直至明苏起身,去上朝。她站在榻前,身上穿龙袍,面色虽憔悴,但也甚是威严。
她与郑宓笑笑,道:“你再睡会儿。”
郑宓点点头,明苏转过身,郑宓看着她背影,心中蓦然痛,唤道:“明苏!”
明苏回头,郑宓看着她,勉强笑下,道:“无事,只是……们同用晚膳,
室寂静,使人心慌。
过不知多久,明苏将手从郑宓手心抽出来,她又道:“阿宓……”
郑宓眼泪已溢满眼眶,她忍着,没让眼泪滑落,也极力平静着嗓音,竭力镇定地道:“明苏,你不能舍弃,你哪怕只是动动分开念头,都是要命。”
她极少说如此性烈话,明苏点头,可那份歉疚,却始终无处排解。
她试过放下,可李槐躺在血泊里哀嚎抽搐模样,她怎都忘不。
道道御膳,俱是照着明苏口味烹制。明苏眼睛有些肿,她呆坐着,痛哭过,她心里像是空点,空得令她没着落。
郑宓屏退宫人,取帕子,打湿拧干,替她擦脸,又端饭来,让她多少用些。
明苏很听话,咽几口饭。瞒着郑宓时,她人承受着,维持着面上太平。
眼下郑宓知晓,她也不必强作欢笑,甚至觉得不敢面对郑宓。
郑宓看出来,可她不敢走,她陪在明苏身边,带着她去到寝殿,要她早些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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