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同?”他反问句,既疑惑,又好奇。
明苏自然不至于向他解释得这样细,只道:“你尚幼,不能懂,等大些,便可自悟。”
这说辞,明申是很熟悉,每每他问些什,问得多,顺太妃或是他身边侍奉乳母、宫人便会说,殿下长大,就知道,次数多,明申便明白,这是在敷衍他。
他仰头看看皇帝,又看看太后,不知怎,便很不高兴,觉得受愚弄,稍稍提高声音,道:“臣弟回去问母妃,母妃必是知道。”
明苏待他难得耐心,见他不听话,那点耐心便耗没,横眉道:“胆敢去问,便寻个府邸,将你丢出宫去。”
又模仿着大人君子端方做派,垂首恭敬道:“臣弟恭聆圣训。”
孩子总是有可爱之处。见他这小小个头,大人做派,明苏禁不住笑下,但也仅是下,笑意便消失于唇畔。
她缓缓地开口,面说,面想着下句,言辞间慎重而克制:“你犯错,不当在太后殿中不经通传便乱闯。不可再有下回。”
明申老老实实地认错,稚嫩面容透出沉重之色,抬袖又是礼:“是,臣弟知错,再不敢。”
明苏打量他神色,见他眼神间虽极力镇定,却有几分掩饰不住慌乱与愧意,便知他是当真知错,这才接着往下说。
横竖皇子迟早都要出宫开府。以稚龄封王建邸,从前也不是没有过。
明苏原本不过是随口说,吓唬明申罢,可说完,她竟觉这主意甚好,将这小子早早丢出宫去,也省得他日日都来阿宓这儿搅扰。
她这凶,明申便被吓住,他生来便在宫中,哪里知晓宫外是何模样,光是想着要把他丢出宫去,都吓得愣住,好会儿,才在明苏冷淡容色下红着眼睛,抽噎着道:“臣弟不问。”
郑宓在旁看得好生无奈,她
“你方才看到……”明苏顿顿,目光流转,落到郑宓身上。
这回她目光里却不是适才那调侃含笑意味,而是温柔似水,轻轻地与郑宓对视眼,将郑宓看得心念动动,方又接着与明申道:“是与娘娘间亲厚之举。”
亲厚之举……明申很快便想到有时母妃也会这般待他,十分解地模样,点点头道:“母妃高兴时也会亲臣弟,将臣弟抱到膝上说话。这是母妃待臣弟亲厚。”
他这类比,倒说得明苏阵语凝,过得片刻,她才缓声道:“与娘娘亲厚,同你与顺太妃娘娘间,是不同。”
这便将明申说糊涂,他小小年纪,只知好便是好,坏便是坏,亲厚便是亲厚,疏远便是疏远,哪里晓得亲厚还分许多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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