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有
丝希望，她都舍不得揭穿：“孤要知人下落，你去寻出来。”
主持仍显出高深莫测
模样，抬手做请状，道：“请殿下写下那人生辰八字。”
那边案上有笔墨，大约是平日里替信徒解签所用。明苏便走
过去，将郑宓生辰八字写下来。
主持走近，拿起纸笺看看，突然面色剧变，看看明苏，又叹口气，道：“殿下不必找，此人已魂归黄泉。”
魂归黄泉？明苏怔愣，又想起程池生那几名心腹死前说话来。
明苏深喘口气，连忙抬头，专注地望着佛像，将闯入她脑海中画面赶出去。
塑金身佛像慈眉善目，带着股普度众生慈悲。
明苏不大信这个，佛也好，道也罢，她都不大信，子不语怪力乱神，她自小学便是这些，浸染已久，自然便不信。
然而此时，她却无比虔诚起来，问道：“怎样人算能度之人？”
“行善者，偶有过，为恶者，偶生善念，俱是佛之信徒。天下众生，但凡但心中有佛，皆
佛可度之人。”主持闭着眼睛，香烟缭乱间越发高深起来。
车中，身上并未怎
湿也就不必更衣，便在大雄宝殿中信步而行，看着座座塑金身菩萨、金刚。
她突然间想到，她能梦见阿宓，会不会是阿宓亡魂托梦给她？
若是如此，那皇后就真不是她。
明苏在座金刚前呆怔良久，而后便去寻主持。相国寺是国寺，能任主持，想必是大德。
主持正在群贵人间周旋。明苏便耐着性子在旁等着。
是啊，阿宓自然是没，他们几个都是亲眼见，若非如此，她持刀杀人时，他们怎会不改口。
她怎这样糊涂？竟还曾以为她戴面具回来
明苏松口气，还好，为恶者也是可以度。她静默片刻，将佛装进心里，方道：“那便请佛度。”
主持笑道：“殿下困苦于何？”
明苏道：“孤要知晓人下落。”
主持摇摇头：“执念太过，并非善事。”
明苏便望着他，主持眼中闪过抹畏惧，虽快且细微，却被明苏捕捉到，她心沉，已有怒意，可又舍不得揭穿。
直至雨停天晴，众人要走，明苏道想尝尝此地斋菜，独自留下。
主持站在佛像前，望着她，笑道：“信国殿下可是有什难之事，要问佛祖？”
明苏怔，道：“有。佛祖可能为孤解惑？”
主持双手合十，宣声佛号：“佛祖慈悲，度天下切能度之人。”
切能渡之人？明苏想她是否算是能度之人，念头方起，她遽然头疼，耳中嗡嗡作响，脑海里浮现出座黑暗牢房，还有浓烈血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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