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说出来,又有什用,明苏待她早已不是从前。何况她们接下去要做大事,若是明苏知晓她是谁,还能与她心平气和地相处吗?
郑宓这般想着,却是越发失落起来。心爱之人就在眼前,但却不能相认,此事何等折磨。
茶盏中还冒着热气,今日所用,是青瓷茶具,质地剔透,釉质温润,与盏中清雅茶香很是相宜。
明苏透着氤氲热气,看到皇后眼角几分黯然,忽然有些心软。
她为何要来试这趟?难道皇后还能是假不成?这般怀疑,若是皇
又道,“他为人耿直,不会变通,若有失礼,公主莫怪罪。”
听着全然便是对幼弟拳拳爱护之心。
明苏便不说话,有搭没搭地饮茶。郑宓却有些不安,不知她为何突然去见棠演,方才说错名字,是有意还是无意。
明苏忽然道:“儿臣在棠宅也饮盏茶,可惜却是茶水粗陋,与娘娘手艺全然不同。
儿臣与国舅闲谈说起令堂精通茶道,可国舅却说令堂从未习过茶道。”
确单薄些。”明苏闷声道。
郑宓察觉,便在她身边坐下来,看看她,笑着道:“公主今日怎有空来这儿?”
明苏正欲开口,宫人奉上茶来,这茶自不是皇后亲手沏,可明苏不由便想起那日,在棠宅所饮粗茶。
她心沉,笑道:“前两日见着棠清,便来看看娘娘。”
她有意将棠演名字说错。说罢便细细留意皇后神色。
听到此处,郑宓便知道,必是明苏不知怎,察觉她与出嫁前差异,故来试探。
她有些紧张,口中却装得从容自如:“先母在幼弟还未之事时便过世,那段时日,家计艰难,以节俭为上,家中所用,俱是粗糙简陋之物,所饮茶水亦是如此,演儿自幼不曾饮过什好茶,自然便以为先母不善茶道。本宫也是入宫之后,手边有好茶,方才重拾此道。”
这解释也还过得去,毕竟棠家从前过得简朴,是宫中皆知。明苏便信。
郑宓说完,便留意着明苏神色,见她不再有疑惑。
顿时松口气,可安心之余,又失落起来,若是能顺势说出,她就是郑宓,便好。
郑宓先是愣,随即笑道:“公主说可是演儿,幼弟不爱应酬,公主何处见他?”
她听出来。明苏松口气,端起茶盏饮口。
但又想,棠演名姓不难打听,皇后每月都遣宫人回家,可见对家中情形必是知晓,她试探也试探不出什来。
“是初五那日,儿臣登门拜访所见。”明苏说道。
郑宓便笑:“这便是,演儿喜与诗书为伴,而不爱与人往来,平日里甚少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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