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苏说道:“做场梦,魇着。”
“是什梦?”郑宓又问。
明苏看看她,目光落在她眼睛上,笑着道:“是场极好梦,可惜醒来,梦便散,儿臣生气,冲撞娘娘,请娘娘别见怪。”
她这样说,郑宓反倒不好再深问究竟是什情状梦,问倒好似她在怪她般。
她便点下头,又叮嘱她晚间早些歇息,不要熬得太晚。
其实她知皇后无辜,她怨是自己,她竟将旁人当成阿宓,且还真切地笃定抱着她人必是阿宓。
那瞬间,她恨极自己,却连累皇后受她痛恶语相对。
但她真心致歉,郑宓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明苏见此,便恭恭敬敬地行个礼:“儿臣向娘娘请罪。”
郑宓过片刻,方道:“无妨,本宫也未曾怪你。”
将她当做个孩子来溺爱。
皇后听她答应,也不知是真记下,还是只是敷衍,又唠叨句:“公主答应,可别食言。”
明苏点点头,她想起那日贞观殿中事来,她那般恶声恶气,出言伤人,可皇后却只是安静离去,如今再见,她也未记恨,依旧好好地与她说话。
明苏心觉愧疚,道:“那日多谢娘娘照料儿臣夜。”
郑宓没想到她会提起那日之事,很是意外,又听她称谢,她想到她那日恶语相对,竟生出紧张来,不知明苏此时称谢,是真心,还是在讥讽她多事。
明苏听着,可看到皇后像极阿宓目光,她又忍不住出神。
她还是想不通,为何那日梦中,她竟会将皇后认成阿宓,明明是两个全然不同人。
将旁人
明苏看看她,确定她说是真心话,便笑下。
郑宓愈加无措,她觉得明苏今日格外奇怪,她与前些日子很不相同,身上似是没那股戾气,又或是那戾气沉得深,深到外人瞧不出来。
若要细说,明苏眼下言辞举止,很像从前她,温润可亲,对宫人也好,妃嫔也罢,时常是笑着。
可郑宓却觉得有些慌,骤然改变必是有事,她端详明苏好会儿,方问:“你那日是怎?”
天色暗下来,过不多久,想必便能开宴。
她没敢开口,眼中透着些慎重,使得明苏更生愧意,她温声道:“儿臣那日口出恶言,是儿臣不是。”
她是认真在致歉。
兴许是那日梦中感受到气息与阿宓模样,又许是她太过想念她,盼着她回来。她睁眼时确确实实是以为,她真会看到她。
无论是活生生人也好,魂魄也罢,她真回来。
可当真睁开眼,才知原来梦到底只是梦。她那时全然失理智,将怒气发泄在皇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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