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巢先行礼,皇帝见他,命左右都退下,只留下赵梁,方问道:“淑妃在诗会待夜?”
陈巢答:“是,娘娘不曾中途离去。”
皇帝笑下:“看来明苏确实如太医所奏,只是风寒。”
赵梁顺势附和:“陛下天纵英明,太医哪儿敢虚言以对。”
皇帝笑置之,踱步至御座后坐下,忽想起什,又问:“那淑妃离开诗会,可是立即去贞观殿?”
淑妃怔,想到什,心道,疏忽。又回头看去,皇后已走远,她若有所思地停会儿,身边姑姑出声道:“娘娘?”
淑妃回神:“先回宫,夜未眠,衣衫乱,待本宫更衣梳洗,再去瞧明苏。”
紫宸殿中,皇帝写篇大字,兴致悠哉地命四名内侍拿起来,细细观赏。
他书法着实精到,所写之字,堪称大家。朝里朝外,但凡见过皇帝亲笔,无不赞叹,皇帝亦极得意于此。
他欣赏好会儿,笑问左右道:“这字如何?”
诗会开夜,殿妃嫔皆是困倦疲惫,什诗句都做不出来,偏又不知陛下起什兴,非要她们在此吟诗。
将近,方有御前宫人来道:“诸位娘娘诗篇,陛下都看过,皆是佳句。”
宫人笑笑道,“晚些时候,陛下各有赏赐,各位娘娘且回去歇着吧。”
众人具松口气,口中还得谢过陛下赏赐,待那宫人走,妃嫔们哄而散。
淑妃最尊,走在最前。她记挂着明苏,匆匆赶往贞观殿,半道上却遇上皇后。
“不曾……”陈巢回道,“淑妃娘娘回宫梳洗更衣后,方去贞观殿。”
皇帝点点头,宫妃无不看重容貌衣装,淑妃行夜诗会,自然疲惫,若是明苏无
赵梁堆起笑脸,赞道:“陛下这字,天下间无人能及,小惭愧,便是练上千年万年,也及不上陛下之万。”
皇帝哈哈大笑:“这便是夸大其词。”他又端详许久,道,“不过书法道,也确实讲究天赋。”
他命人这幅字收起,送去装裱,外头进来名宦官。
这宦官与寻常宦官不同,形体较为精壮。他名陈巢,近年来直为皇帝打探消息。
赵梁见此人,眼神微微闪,面上笑意如常。
郑宓才自明苏那里出来,见淑妃多往她身上瞧两眼。
皇后在前,淑妃自是要上前见礼,她出来时,皇后还未至。
故而不知皇后在贞观殿停留夜,只伪作闲适,见礼道:“臣妾见过皇后。”
郑宓知她心中急,也不耽搁她,道声免礼,正要走,却见淑妃面上憔悴,衣袍之上,有些褶皱。
二人擦肩而过时,郑宓低声道:“淑妃衣衫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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