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苏忽然想起,此前皇后还送过她身斗篷,只是斗篷已叫她命人烧。
“这氅衣本宫还未穿过。”皇后说道,自云桑手中将
于是出殿时,郑宓便慢她步。
外头不知何时已下起雪来。这是今年初雪,来得比往年早许多。
难怪方才狂风大作。
殿外站满宫人,见她们二人出来,纷纷弯身行礼。
明苏穿着薄薄件狐裘,若要御寒,稍显勉强些。
她装着回忆下,道,“说到娘娘技艺不凡,娘娘师从,必是赫赫有名吧?”
郑宓也是笑意盈盈,道:“幼时家母随意教导,称不上什师承。”
明苏将手中茶盏放下,望眼窗外,方才还染着笑意眉眼,骤然间寡淡下来,好似杳无趣味般。
可真是巧,阿宓茶道也是承自她母亲。
她茶盏中茶只饮口,这会儿已有些凉。茶汤凉,滋味便走。
天渐渐暗下来,窗外忽起风,窗纸被吹得发出两声扑棱扑棱微响。
郑宓手中捧着青瓷茶盅,恰到好处温热透过青瓷传出,将郑宓手心也染得温热。
她望着明苏,缓缓开口,正欲回答,云桑在殿外,隔着门帘,道声:“娘娘,天暗,婢子来将灯点吧。”
对话被打断,明苏长睫垂,隐隐不快。
郑宓看她眼,道:“进来吧。”
玄过上前道:“外头冷,殿下稍等等罢,小已命人往贞观殿取衣。”
明苏不想留在这儿,道:“不必……”说罢,便要走入雪中,衣袖却被拉住。
她回过头,皇后松手,道:“天冷,这样出去可不成。”
她话音刚落,云桑已捧氅衣出来。
玄色底子,金丝刺绣,纹样是两只交缠腾飞凤凰,确实是皇后所用样式。
皇后留意着她脸色,另斟盏,端到她手边,道:“天凉,再饮杯,当是暖暖身子也好。”
“不必……”明苏兴致寥寥,看都没看那新斟茶眼,自顾自地站起身,“儿臣还有事,便先告退。”
她说罢,瞥皇后眼,皇后眼中分明是黯然。
“送送你。”她说道。
明苏没出声,淡淡脸色间毫无笑意,也不等皇后,抬脚便往外走。
话音落,帘子便被掀开,云桑走进来,外头狂风呼呼,光是听着便知冷得很。
云桑向二人行礼,便取火折子,将殿中灯都点燃。
与夜间全然漆黑不同,外头仍有光亮,殿中晃动昏黄烛影氤氲出种别样氛围。
这氛围,在郑宓这儿名作怀念,而在明苏那儿,则为烦扰。
云桑退下,明苏便耐着性子笑道:“方才说到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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