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见此,倒是有些真正笑意,闭上眼睛,思索道:“也未必,要按这算,如今朝上大半都是郑泓提拔。”
他说完这句,好似戳中什痛处,
小宦官未得圣上发话,不敢起身,亦不敢出声,跪久,不免惊惶。
赵梁撇他眼,堆起笑来:“信国殿下与五皇子殿下可真是打闹惯,见面便是通口舌之争,也不怕将五皇子得罪得深。”
皇帝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懒懒道:“哪里是口舌之争,她是怕明辰与明寅暗地里又有交易,耽搁赈灾。”
安抚灾民是大事,中间涉及许多衙门许多人事,原本明辰手中卡着户部,明寅要从他那儿走粮款,少不得番你来往地周旋,中间难免便要让明辰得些好处。
如此周旋下来,快则四五日日,慢则七八日,粮款方可正式筹备,直至半月,赈灾之物方能自京师与贺州临近粮库拨出。
苏冷眼看着,冷不丁插话道:“何必下午,此时便去,不是正好?依之见,趁两位兄长皆在,几位相关大人也在。
干脆此时便同去户部,口气办完事,在醉生阁设宴,犒劳诸位,可好?”
四下里大臣见他们三人凑在起,本就在听着,明苏也未刻意压低声音,自然是都听见。
三皇子闻言,自是大声叫好,把拉住五皇子手臂,拽着他便招呼众臣跟上。
五皇子被明苏架在火上下不来,又不好甩开兄长手,只得跟着走,走前狠狠剜明苏眼。
眼下被明苏这掺和,明辰碍于颜面,自然不能做得太过,少说能省半时日。
皇帝看穿明苏用心,并无赞赏之意,唇角翘翘,翘出抹讥嘲来,道:“小叫花子,不好好做她该做,还惦记着小时候学来“以民为本”呢。”
赵梁自是知道他这声小叫花子骂谁,却是半点都不敢接话,面悄悄地冲那还跪在殿中小宦官摆摆手,躬身陪笑道:“还是陛下慧眼如炬,小便未瞧出信国殿下用意。”
皇帝恍若未闻,沉吟片刻,望向赵梁道:“你说,明苏举荐顾入川,是何用意?他们何曾有过往来,还是她记得顾入川是郑泓提拔起来人。”
赵梁已许久没听过这名字,当即低下头去,句都不敢应。
明苏却浑不在意,笑得脸惫懒,道:“那便先往醉生阁等几位大人。”
说罢施施然地走。
紫宸殿中,皇帝颁几道诏书下去,赵梁在旁伺候着研墨。
皇帝执笔疾书,门外名小宦官入殿来,跪在御案前,将皇子与公主们对话原原本本地学遍。
皇帝言未发,好似未听见般,慢条斯理地搁下笔,捋捋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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