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她来前将戏本子带上,接下去几日都忙得很,今夜岂好把戏文重新改改。
这戏本子其实已改过许多回,每每她不开心,便拿出来改改,又或令排好,演来看看。
最初她写,是阿宓第二回向殿下表达爱慕时,殿下便立即接受。
眼下已经增第七回。明苏想想,心道,虽然你已无关系。
你已管不得,虽然也不妄想
明苏生得实在好看,乍看过去,竟使得女子脸红,下意识地便使上勾人本事,双水眸妩媚娇羞,还微微地低下头,微不可闻地唤声:“殿下……”
殿下没有应,而是仔仔细细地打量她,看好会儿,方转开眼,既不温柔,也不悱恻,并不勾人。
明苏在想,她为何要来妓馆,原是想看看什是当真勾人。可她个个看下来,没有个让她觉得像郑宓。
她觉得有些无趣,起身欲走。
那女子看出来,只当不知道般,说道:“家父原是朝廷命官……”
又有些怔然,皇后似乎也是二十四。
女子见公主有些心不在焉,倒也没有不自在,自顾自地说道:“殿下可要听琴?”
这馆中女子大多会些才艺,她琵琶与琴都弹得极好。
明苏摇摇头,阿宓琴音是最好。她听过最好,自然就听不惯其他。
“那殿下可要饮酒?小女子去令厨下上几道菜肴来?们这儿有道芙蓉鱼骨,可是京中绝。”
明苏听,就想,原来你也是犯官之后,便又停下。
她心中怨极郑宓,可看到与她相像之人,又会忍不住多看眼。
这倒不是再寻替身,而是她有个没来由执念,她对与郑宓相似人好些,多攒些善念,那阿宓逃亡在外,所遇上人,兴许就能对她多分善意。
这二者间其实是没联系,可明苏也不知是为什,偏偏就连起来。
女子讲完,时辰也不早,来来回回,很耽搁功夫,明苏干脆不走,自衣袖中取出本蓝色封面本子,又命取笔墨来,坐在桌前开始在本子上写起来。
明苏想也没想又是摇头:“孤不饮酒。”
许多年前回宫宴,五皇子使坏灌她酒,她险些过饮,阿宓便与她说过,若是不是非饮不可,能不碰酒便不碰酒。
这些年她要交际,时常赴宴,却直记着这句话,能不碰酒便不碰酒,故而,那多场宴饮下来,她多数是沾唇而已。
她记着郑宓嘱咐,倒使得女子为难,想想,大着胆子,在她边上坐下:“殿下无意饮酒,那……不如与说说话。”
明苏这时想起她来妓馆是做什。她转头看向女子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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