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宓也在想白日里事。她想到明苏红彤彤脸庞,还有眼底惊吓和震惊。
这小傻子竟然什不懂,如张白纸般干净懵懂。她禁不住笑,可很快笑意便收敛。
这般饥寒交迫,风餐露宿日子将来不会少,但明苏其实不必跟她受这个苦。她本可锦衣玉食,富贵无虞地过生。
她自小勤学,为便是做旁人做不到事,不该随她隐遁,庸庸碌碌,虚度光阴。
这念头搅得郑宓整夜未曾入眠。
郑宓背对着她,身子贴在她怀里,没多久,便能感觉到她身上暖意隔着衣衫传出。明苏不敢动,恐扰她安睡。
累日,竟无丝毫睡意,她睁着眼睛,听柴火燃烧噼啪声,心不知不觉地浮动。
白日里,教坊中,为躲避程池生,阿宓也是这般在她怀中。
明苏脸烫得像火在烧,她其实不太懂应当怎做,可想起郑宓唇贴在她颈上,她便浑身上下都不安宁,很想紧紧地抱住此时贴在她怀中郑宓。
她不知抱着郑宓,接下去要做什,只直觉若抱住阿宓定会很舒服。
去,口中镇定道:“明日若遇城镇,便买几身衣衫。”
明苏疼得嘶嘶抽气,闻言,仍是定住心神,回答她:“好。还有许多要置办物件,蜡烛、火折子、干粮、水……”
她想到什便说什,说完,确实有许多物件需置办。
有话语转移注意,痛意好像也减弱些。
很快便上好药,明苏缓会儿,将外袍又穿上。
第二日天亮,二人便都起。
很快便又上路。路上郑宓大多时候都与坐在起,明苏不大讲话,只是途中她突然想起什,与郑宓道:“你看,车是不是驾得很好?”
郑宓不知她为何有此问,便道:“很好
偏偏她不敢,她隐隐间明白,阿宓倘若不愿,她擅自抱她,便是冒犯。
于是整夜,她便动不动,脑海中又克制不住地回想阿宓唇在她颈上滑过,柔软,温热,便似蛊惑。
如此来,煎熬地厉害。天将亮时,明苏心下暗叹,阿宓好厉害。
她没有睡。郑宓也没有睡。
火光晃动,黑影在墙上随之摇动。庙外秋风呼啸,幸好窗子未损,虽被吹得啪啪作响,却将风牢牢阻拦在外。
夜已深,明日还要赶路,该睡。
然而能御寒大氅却只身。明苏自然是要让给郑宓。
郑宓依旧未多言,她先躺下,又令明苏躺到她身边,明苏小心翼翼地与她保持距离,郑宓便往后靠靠,贴在她身上,而后将大氅盖在她们二人身上。
如此,二人皆可不受风寒。
明苏不是没想过可以这般共用,她只是没想到郑宓愿意与她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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