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又想起那郑家鼎盛已是五六年前事,这五六年来,因陛下忌讳,宫里宫外都无人敢提,当年出位太傅,位皇后,门生故旧盘踞朝野,势力大得仿佛能够手遮天郑家就像是从
郑宓倚在榻上,闭着眼睛,仿佛小憩,满脑想却都是云桑说那些话。
“殿下最恨郑家。尤其是郑家那位唯活下来小姐,殿下从来不许人提起。”
“乃至连那位小姐使过物件都见不得,统统收起来丢入湖中,销毁得干干净净。恨不得此人从未在世上存在过才好。”
原来明苏竟是如此恨她。她知道她必会怨她,可她想着她都死,瞧在她连性命都丢份上,明苏总该宽宥二。
她原想,待她这里安顿下来,解禁足困境,便去寻明苏,告诉她,她回来。
怒难测,捉摸不透,且又权柄在握,娘娘虽母仪天下,到底初来乍到,还是避避殿下锋芒为好。”
却是听得郑宓阵茫然。
这可还是她识得明苏?先是好女色,又是喜怒难测,权柄在握,听起来是全然陌生。她认识信国殿下光明磊落,学识渊博,举行,谦逊端方,与云桑口中所描述,分明是两个人。
这于她而言空白五年间,发生什?
“自然让着她。”郑宓喃喃道。
可若是她恨她至此,又要她如何开得口。
殿中脚步往来,忙碌阵,又悄悄地静下来。云桑回到榻前,静立着侍奉。她是正七品女官,也是仁明殿中掌事尚宫,本就不必她事事亲力亲为,只需伺候好皇后,也就罢。
“还有呢?”郑宓没有睁眼。
不知怎,云桑觉得娘娘突然间有疲态,仿佛累极。皇后入宫还不到十日,这十日来也极少有什吩咐,故而宫人们对她脾性也知之甚少。
云桑不免担忧何处不周,冲撞娘娘,言语间难免拘谨,斟酌着言辞说道:“郑家,不只是信国殿下不喜,陛下也不喜。在宫中是无人敢提,娘娘只需记着这桩,不提这个郑字,也就是。”
云桑不解,她说是避,怎娘娘口中却是让,避与让,前者惧,后者却是纵,二者大是不同。转念想,兴许娘娘自持身份,羞于对小辈称“避”吧。
她没敢多言,只是接着往下说:“信国殿下有忌讳。”
郑宓看向她,隐隐有不祥预感。
云桑开口道:“殿下最恨郑家。尤其是郑家那位唯活下来小姐,殿下从来不许人提起。”
夏日天气就是说变就变,方才阳光普照,眨眼间却是狂风骤起,,bao雨疾来。众人都没个准备。云桑忙支使小宫女将四下窗户闭起,以免雨水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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