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叶菱恭恭敬敬地叫声,只不过他鼻子有点闷,听上去略有憨态,不似往常清冷。
谢方弼坐在回廊椅子上,抬头看看月亮,说:“你跟老五同吃同住相处大半年,对他有什看法?觉得他怎样?”
“……”谢霜辰当初那副死皮赖脸纨绔模样叫叶菱不堪回首,可是相处得久,便觉得谢霜辰是有本事,可他本事……叶菱不知道该怎形容,总有种有劲儿使不上感觉,只能说:“他啊……小孩子脾气。”
“都是叫惯。”谢方弼惭愧笑道,“老五打小儿就没溜儿,喜欢什都要弄到手,不达目誓不罢休,说他是个纨绔子弟也不为过。可总觉得,他有股劲儿。”
“什?”叶菱懵懵懂懂。
术这个东西重中之重在于传承,谁能把它传下去,把它发扬光大,谁才是真正中流砥柱。”
众人静默,谢方弼缓缓倒杯酒,举杯,说道:“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徒弟几人与师父碰杯,饮而尽,瓷杯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响声,大家似乎各怀心事。
到底是过年,无论如何都要其乐融融,父慈子孝兄友弟恭,谢霜辰还故意多灌叶菱几杯,不会儿叶菱眼就红,傻痴痴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夜深,诗情酒意渐阑珊,大家都有些醉态,谢方弼便张罗散场。大家都喝酒,时间又晚,初夜里叫车也不是很方便,就都留在谢方弼这里住下。
谢方弼坐在那处陷入沉默,而后摆摆手,说道:“小叶,听老五说,你学问很高,为什来说相声?为什喜欢说相声?”
叶菱脑子里本来就不大清楚,顺着本能说:“是天津人。”
“天津人就该喜欢说相声?”谢方弼说,“那北京人是不是都得爱吃卤煮?”
“不知道。”叶菱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上中学时候,有次考试成绩不好,特别害怕面对老师和家长,不知道要怎交代,就自己个人在路上溜达,鬼使神差地就买张票去听相声。记得特别清楚,当时是位老先生讲《解学士》,老头儿个人坐那儿讲,下面没几个观众,就坐第排听。当时觉得特别逗乐,听完之后仿佛什不开心事儿都忘,那是第次对相声这个
房间自然得是最小谢霜辰收拾,规矩就是这个规矩,他也说不出什来。
众人散去,叶菱走得慢,想在院子里吹吹冷风醒酒,忽然听见背后有人叫他。
“小叶啊。”
叶菱回头:“先生?”
“给你说过活,你也可以叫老师。”谢方弼笑笑。他所说老师并非尊称,而是传道受业解惑之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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