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霜辰笑道:“正经学过好不好?京剧还拜过师呢!除此之外还有其他地方戏种,评书大鼓什……其实唱吧也不是顶好,们师兄弟几人,唱最好是四师哥,只不过……哎,这不重要。就是学多学杂,随便抻出来个,咱都拿得住。”
叶菱问:“你既然会这多,怎没见使过?”
“没必要。”谢霜辰诚实回答,“现在在外面商演不跟小园子演出那样儿,主办方攒台节目,大家都有固定时间,谁有空听你在那儿吹拉弹唱呢?费力不讨好。如果不是商演,跟着团里四处慰问啊访问啊什,那就更没必要,上面弄得再热闹,观众听不懂,不搭理你,也没意思。”
叶菱“哼”声:“那你就让跟着你起没意思去?”
“不是。”谢霜辰正色回答,“想有意思点。原来搭子是师父给挑,觉得跟说不到块儿去。喜欢您这样儿,也许……咱们真能说出来点不样东西呢?”
子在桌子敲敲,清清嗓子,“那就给叶老师唱个《照花台》吧,没有三弦儿,瞎敲敲,找个节奏,献丑!”
《照花台》又叫《怯五更》,原词从更天唱到五更天,讲是思情小姐好不容易等来幽会情郎。谢霜辰刚唱完更两句,后面便把四个菜碟里菜全改成他们现在桌上摆着,敲敲筷子,继续唱道:“二更儿里,月影儿高,思想起郎君奴家好心焦诶,杏眼双双留下泪呀,直哭得两眼赛樱桃……”
不光唱,他还表演起来,拿着张餐巾纸抖落开半遮在面前,眼睛轻轻向上抬看去叶菱,当真是演出闺怨,还有点媚眼如丝。
“四更儿里,月影儿西,思想起叶哥哥流落在哪里。”唱到中途,谢霜辰忽然把词儿给改,指指叶菱,又指向自己,“朵鲜花儿你摘去呀,半开不落花儿算谁?奴家相叫你,们才十七……”
“行行,你别唱。”叶菱无情地说,“恐同。”
叶菱低头垂眼看看自己面前酒杯,沉默片刻,说:“你还有这追求呢啊?”
谢霜辰说:“这种远大追求往后再说,您能先让追求追求?”他把这个“您”字儿放在嘴边儿上,北京口音又特别重,那股浑不吝痞气由内而反就散发出来。
叶菱叹
谢霜辰哽住,歌声戛然而止,反手就把纸巾丢向叶菱。
“唱好?”他问。
“挺好。”叶菱评价倒还算可观,“有个弦儿就更好。”
谢霜辰说:“等哪天有空,弹弦儿给您听?”
“你还会弹弦儿?”叶菱有点意外,他觉得谢霜辰什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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