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飘门中江湖手段“上天梯”发挥到极致。“上天梯”究竟是怎回事解释起来很麻烦,可以用现代商业术语分步骤来讲——
首先,现代世界奢侈名品律都采取“饥饿销售”方法,就是有意限制供应量,留下市场需求缺口,以保持品牌稀缺性以及商品高价位。白牡丹花船待客只留十二个座位,就是这个思路。
名妓晚上能弹琴给几个人听啊,本来能接待客人就不多,总不能像茶厮里卖唱那样在大厅客人面前弹曲吟诗吧?顺水推舟弄这个噱头,身价却好似高贵不少。
更厉害是她搞出个“独占花魁”花样,其实就是利用客人来做秀,你想想,连当朝南鲁公梅孝朗都没有占上花魁,假如你占上花魁,那会获得怎样种心理上满足感呢?赏多少钱都是愿意,只要能花得起!
至于白牡丹是卖艺还是卖身,已经不重要,能上得花船消费人,谁身边缺女色?最重要是那份名头。假如有个人占花魁,陪坐其它十位名士都是帮着白牡丹抬身价,这手才叫厉害。
为什席间要以诗文相较高下呢?方面这符合当时名流贵族之间休闲时尚,另方面也决定上船客人都会注意举止儒雅,不会因为争风斗狠而自损颜面,这样白牡丹也能避免不少麻烦,方方面面考虑都很周到。
洛阳城是大唐神都啊,色艺双全妓女肯定不少,也必定有人姿色、琴艺、文采不亚于白牡丹,但不是有这些就可以出位成为洛阳花魁。有条件,商业包装与炒作手段也很重要,其中讲究就和现代社会中捧红明星炒作差不多。
白牡丹利用满城名流士子无形资产,手段不可谓不高明。所以梅振衣会赞叹她是个老江湖,刚才只是为跟踪随先生,现在他倒是真想去见识那位洛阳花魁。
牡丹坊规模比红香苑稍小,但也算很大,走进去却并不是金碧辉煌雕梁画栋感觉,布置十分雅致,大厅里挂是前朝名家字画,影壁上还有不少当今名士题诗。连迎客女子也不是影视剧里常见“老鸨”模样,个个端庄标致,举止大方有礼。只是以梅振衣眼力看来,这些人眉宇之间还带着江湖风尘气。
领路梅刚也不啰嗦,进门就直接开口要上白牡丹花船听曲。侍者面带歉意道:“三位客官,真不好意思,花船上十二座客席已满,还是给你们引推荐别姑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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