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果刚刚说完,阵风吹来,周围树影摇曳,却万籁无声。瞬间面前山野恍然如画,却平添生机灵动之感。众人都情不自禁止住交谈,向风来处望去,只见绿衣女子云鬓高挑宛若天人,随风飘然而至,立于不远处树梢之上。
“拜见绿雪
沿山路来到翠亭庵前,不时还有互相见礼打招呼声音。
说是在翠亭庵设宴,其实也未进庵堂打扰众位师太,桌子摆在庵前半山空地上,风景视野好,更像是郊游饮宴气氛。客人不多,都是芜州当地有头有脸,共二十多个,摆三桌,至于随行奴仆都在远处山林边守侯。
梅振衣穿着袭轻衫,在管家张果陪同下,向诸位客人行礼致谢,表现中规中矩,就像个受过良好教育贵族子弟。席间众人谈笑风生、吟诗敬酒,表现都既风雅又有才,梅振衣只推说年纪小不擅饮酒,众人敬酒都由张果代为回敬。
酒喝有气氛,交谈也就随便许多,芜州刺史蒋华就坐在“都骑尉”梅振衣身边,提到梅家在敬亭山中立神祠之事。芜州百姓几乎都听说梅家在敬亭山立座绿雪神祠,但并不清楚为什,在那个年代立祠堂是很重大件事,却不明不白让人疑惑。
就着这个话题,梅振衣讲个故事,情节非常简单——
去年时候他做个梦,梦中见到位仙女,告诉他自己叫绿雪。想当年因为观自在菩萨在此山显圣,有滴净露滴到株古树根上,因而此神树亦修行成灵,就是她。绿雪在梦中还告诉梅振衣,因为他们梅氏多年来供奉观自在菩萨,菩萨将保佑他渡过场劫难。
梅振衣醒来之后将这个梦派人告诉远在长安父亲,南鲁公宁可信其有,就命人在敬亭山修建绿雪神祠。
事情很离奇,因为个梦就建座神祠?但从梅公子嘴里说出来,众人也不好质疑。因为真有传闻,梅公子就是因为观自在菩萨显灵,才能从万马军中脱险,恰好和梦中绿雪所说之事能够附会上。于是话题又转移到菩萨显灵上来,蒋华就问梅公子,显灵之事究竟是真是假?
梅振衣也没说是真是假,只是答道:“当时情形十分奇特,只感到有股力量护身,因此父那箭射来虽神威无比,但却安然无恙,仔细想来,还真有可能是菩萨显灵。”
众人听这话,纷纷感慨梅公子福缘深厚,菩萨大慈大悲,七嘴八舌都议论开——这翠亭庵菩萨太灵验,应该再塑金身,将来要带着家中子弟常来敬香,芜州百姓也应该常奉香火等等。张果插句:“此庵在山中,太过幽远,且此处是梅氏私地,不便太多人来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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