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后:“多子多福也多操心啊,此次南鲁公功勋甚重,应荫及子孙,三子之中,你希望本宫封赏何人?”
“当然是嫡长子振衣。”话出口梅孝朗突然觉得不对,因为皇后问句废话,按唐律自然是嫡长子受荫,还需要问吗?而且皇后刚刚废兄立弟为太子,自己来句“当然是嫡长子”,岂不是当面暗示难堪?
而且刚才那句话还有文章,皇后问他“希望本宫封赏何人?”这不是皇后该管事,至少表面上不是,委婉点应该说:“希望本宫建议皇上封赏何人?”皇后倒好,把建议两个字都省掉,直接明示梅孝朗宫中事都是她说算。
面前自然也有座位,不像后来辫子戏中那样跪着或站着。直到宋太祖赵匡胤有次趁着宰相起身,突然命人撤走宰相座位,从此之后臣面君就只能站着说话。
梅孝朗抬眼看清武后,许久未见,发现这位皇后出落更加妖娆明媚,只见她眉含秋水,面若朝霞,宝簪高挑云鬓照人,身段婀娜容颜绝艳。论年纪,武后也是年近六旬之人,比皇上还要大四岁,看上去却姿容不让盛年,而刚才在朝堂上见到皇上李治,五十出头就已面色晦暗老态龙钟。
宫里宫外早有传言,说这位武皇后是吸人元气精髓妖魅,梅孝朗当然不会听信这种荒诞之说,但心中也暗自猜测皇后武氏是位修行高人,而且修为深不可测。坐下后问道:“皇后特召微臣,有何懿旨?”
武后:“本宫并无特旨,南鲁公征战而回,为国立下大功,特当面慰问聊表心意。去年太子谋乱,公亦因此贬出长安,知你无辜,心中可曾有怨念?”
梅孝朗在座上躬身答道:“不敢!太子坐罪,臣为长安留守亦有失察之责,此番戴罪立功,要感谢皇上与皇后信任。”
武后笑,笑声如少女般轻柔悦耳:“你这想就好,没有让本宫失望。”笑声刚起转眼又成声叹息:“自古帝王家事总多纠葛,比之世间百姓,父母忧心更甚啊。”
这句话让梅孝朗不好答,只能接着听她说,只见武后话风转又问道:“听说你有子卧病多年,最近怎样?”
梅孝朗:“那是亡妻柳氏之子振衣,患失魂症十二年,去年被神医孙思邈救醒,日前已无大碍,多谢皇后挂念臣家事。”
武后面带微笑,轻起贝齿:“那要恭喜你!听说你前妻亡故,又续娶裴家小娘子,有几个儿子?”
皇后竟然和他拉起家常,而且特意提到他与裴炎联姻之事,梅孝朗心中疑惑但也只能老老实实回答:“有三子二女,长子振衣远在芜州养病,次子振庭为裴氏所生,三子振冠为侧室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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