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直鼓舞着你,你也装得十分振作,这就是编造。每当人们向你咨询写作建议时,你就这样告诉他们:编。你知道人们总是要问,所以早就预备好。但哪怕你都这副模样,人们也想敲骨吸髓地榨干你脑子,想知道那点诀窍是什,这样就能让他们书稿位列各大书店畅销书排行榜,而不是送到碎纸机等待灭亡。你通常会说:“写你熟悉东西,其余靠编。”对于那些想方设法榨取写作经验,你可能想多加防范,倒不是你多视若珍宝,而是你本该如此。你要知道,你写那些书让你疯。物理学家这样说过:整个宇宙在不断扩张,个世界又在不断催生着另个世界。等到有天,所有这切都会改变。宇宙扩张到极限,接着开始萎缩、崩塌。这也发生在你身上:填充着你大脑想法扩张到极限,如今正在崩塌。
你喜欢那个八卦邻居——某太太,你知道是谁(但要是你不知道,那来告诉你,是史密斯太太。不是在开玩笑,这确实是她名字)——昨天来过,桑德拉不在家,她和伊娃去“哦啊超市”买餐巾去,你躺在写作房里凝视着天花板,写作房书桌上有个无线门铃,要是写作时音响声音开得太大,它就会闪闪,以免你听不到门铃。你经常开着音响写作,还在墙壁上加道隔音层,这样就不会打扰到桑德拉或邻居。整个房间都是隔音,在这里哪怕你对自己崩枪也不会有人听见。门铃灯闪闪,你穿着睡衣睡裤去开门,门口站着正是史密斯太太。你见过她穿素色衣服吗?她衣服是六十年前流行款式,三十年前又复古过,而现在早就过时,无人再穿。她嘴唇涂着亮红色唇膏,脸上爬满皱纹,深得足以插进分钱硬币,配着她红唇极不协调。她浑身散发着廉价香水气息,又掺杂着丝土腥味,仿佛她总是在园子里种草栽花,或为丈夫修坟建坟墓。
她过来只是想说几句悄悄话,你知道,说些邻里间家长里短、闲言碎语。你要知道,哪怕这些跟她没关系,她都会点头附和番。你住在座富丽堂皇房子里,杰瑞,希望你现在还住在那里,房子坐落在条富人街上,住在这里人们品位高贵,开着豪华车,享受着奢华生活,他们大多数不会像你那样勤勉工作,甚至干脆不工作,工作对他们来说太遥远。他们仿佛是住在远离喧嚣养老院里。
她客客气气地走过来,只是为告诉你:“有些,有些人,嗯,有点儿——不是生气,不,不是生气,不是焦虑——更多是担忧,是,杰瑞,是说担忧。你花园需要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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