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每个月寄钱给谁?”
“组长老婆,她不知道是谁。事发之后,组长把最后笔货款偷偷交给,让把钱按月转给她。”
“他不恨你吗?”晶晶探身向前,蓝色眼睛里微光闪动,“是你举报他。”
“恨不恨已经不重要。”乔粱说,“他没有别人可以求助。”
晶晶坐直身体:“这说明,爱和恨并不是人类最重要情感。愧疚才是,愧疚比爱恨更坚实。”
生间里走出来,看他们眼,就走进间卧室,把门反锁。乔粱房间在另边,不带阳台小卧室。
乔粱让她坐在床上,自己拉过把椅子:“新厂长上任之后,没过多久,们被抓住。有人向厂里举报,随后就报警,组长是首犯,判最长七年,还有五年多才能出来,其他人有几个月,有两三年。”
“你已经出狱?”
“没有被牵连。”他说,停下,说,“举报他们人就是。”
“那你是个好人。”晶晶说,“你不想偷东西。”
乔粱站起来,在室内走来走去,半是兴奋,半是焦躁:“对,对,就是这样,晶晶,你果然不同。”
在她面前,他停下来,俯下身,说:“晶晶,你觉得这个故事怎样?”
晶晶把高跟鞋踢掉,露出丝袜包裹双脚,她说:“喜欢听你说这些事,真实、人类事。”
“你懂得越来越多。”乔粱说,“真可惜,你要被销毁。”
晶晶望着他,说
乔粱盯着她,她眼睛像海,她什都知道,又好像什都不懂。乔粱说:“问题不在于好人与坏人。你明白吗?”
晶晶轻轻向后挪动下身体,床垫发出咯吱咯吱响声。这间屋子里家具摆设都很陈旧,窗边单人沙发上有破洞,露出黄色海绵,书架上横七竖八地堆满书,大部分都是关于机器人技术类书籍。白窗帘显得灰扑扑。
他接着说:“举报他们,厂里追回部分赃款。组长还笔钱作为赔偿,他以为这件事可以不上法庭,行业里很多人都这做,并不是新鲜事,没想到最后不仅走法律程序,还判得这重。他家里很需要钱,后来才知道。”
“但是偷东西总是错。”晶晶说。
“本来不会判得这重,但是们出批货里,有种特制蓝色,限定色,还没有正式上市,就从们渠道流出去。厂里认为损失很大,产品追不回来,就将他们告上法庭。新来厂长非常痛恨这类事情,骂他们是蛀虫,这就等于在骂厂里所有人。们这组人,只有留下没事,他觉得还有点良心,迷途知返,还给发笔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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