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
他没回答,过会儿,他起床,到她这边来,拥抱是不含温度,彼此都像旅途中遇见陌生人,萍水相逢,明天就要各奔东西,今夜权且做个伴。最后她迷迷糊糊地睡着,早上被走廊上凌乱笑声和脚步声吵醒,看见身边床铺依然平整,不像有人碰过,小蕙爸爸睡在对面,动不动。
清晨又上路,她觉得脸上干涩,嘴里含着股宾馆牙膏奇怪味道,衣服还是昨天穿过,好像前天也是这件,直没有换。小蕙爸爸告诉她怎样走比较近,可以抄个近路,他方向感很好,来过次就辨明方位。最后,他们从另个方向来到案发地点,才发现现场已经消失。
天之内,玉米被收割,高大屏障不见,剩下些短粗秸子,又秃又平,像男人新鲜胡茬,矮、硬、密。没收干净玉米零落其间,小蕙妈妈走过去,绕两圈,捡起个,又随手丢掉,爸爸站在旁,说:“根本没什玩具熊,也许她早就丢。”
“早丢?”她说,走得磕磕绊绊,用手比画着,“她这躺着,看过现场照片,是这个方向。”
这里没有任何东西留下。等调查结束后,他们才可以领回遗体和遗物。也许人家嫌晦气,赶快收割完事。他们白来趟,瞎折腾,没意义,她回头看看他,看见他正背对着自己抽烟,烟灰掸在土地里,下就看不见。
她用手背抹去眼泪,才意识到悲剧不可挽回。这地方她是熟悉,因为熟悉而显得格外凄凉,日光炽烈,凶案痕迹都被收割机清理掉,像什都没发生过。她说:“她定带着那个熊,再找找,找到就烧给她,不然她睡不着。”
他们迅速地麻木。要处理琐碎事情非常多,手续繁杂,每天都用来等待,等着新消息和进展。警方向他们透露信息并不多,网上则充满各种各样猜测和爆料,小蕙同学和老师都接受采访。没过多久,学校就要求大家不要再接触媒体,连那些写公众号自媒体也包括在内——他们挖出小蕙家庭背景,爸爸是外企高管,曾经创业,后来又去上班,没几年就做到管理层,妈妈是全职太太,典型都市中产,生活无忧,媒体需要这样标签。幸好小蕙长得不够美,不然受害者长相又可以掀起波高潮,她生前挣扎和死后狼狈都被夸张化。有时候小蕙妈妈觉得这些沸反盈天仿佛跟自己没关系。她给佳瑜妈妈打电话,问能不能再和佳瑜聊聊,多知道些小蕙在学校事,对方表示同情和理解,然后有礼貌地回绝。
几个月过去,按照计划,应该去办离婚手续,谁也没提起。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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