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以文给他推送她认识老师微信,他说“谢谢”,很想再跟她聊几句,又找不到合适话头。过去们都聊什?在起时候,两个人总是说个不停,争论、辩解,连《灌篮高手》里面哪个角色更厉害都要说上半天,充满着无用激动和快乐,连分手也分得痛快干脆,不怎伤心。好像两个放学同路小孩,她先到,她就拐弯回家,随意地说声“再见”。
早上醒来,耳机还套在头上,手机没电关机。刘唯爬起来,看看外面天气,晴朗无风,于是把刘森叫醒,问他想不想出门,去看古钱币博物馆。他说:“约人看电影,昨天都说过。”
“约谁?”
“几个同学。”
“那明天再去?”
他就随手塞进裤子后袋里——现在用不着。
课间休息只有几分钟,林以文女儿没出来。她说想去喝咖啡。在楼下家餐厅,人不多,气氛很安静,座位铺设得柔软低矮。她点两份饮料。
刘唯忍不住抱怨,这些补习班弄得大家身心疲惫,抱怨应试教育那套话,家长们总是有共鸣。渐渐地,话题转向系里同学,议论他们近况如何。这些年她跟同学们都不联络,都是刘唯个人在说,她很有兴趣地听着。
“结婚之后,就很少跟大家联系。”她说,“他不喜欢朋友太多。”
她结婚消息,刘唯听说。后来,刘唯也结婚,很多年都没有想起这个人。她用手指捋头发,又搅动咖啡,谈起自己女儿,喜欢运动,会弹钢琴,会烤面包。她还推荐几家适合带中学生去冷门博物馆。快下课时候,刘唯要结账,她不肯,抢着买单。
“不想去。博物馆有什意思?”
“遇见老朋友太高兴。”在电梯里,她问,“下周你们还来吧?”
“下周们还来。”在那刻,他决定先不要调整上课时间,星期五晚上就很合适。记忆里,跟林以文在起几个月,就像段愉快假期,她身上有种周五傍晚气息,可以抽烟喝酒,可以夜深不睡,现在,她又是单身。看见她样子跟从前差不多,刘唯就觉得自己还不老。
回家路上,刘森向他要耳机。刘唯费力地把手伸进屁股底下,从口袋里摸出来,刘森抱怨说:“坐着要压坏。”
“这儿老师讲得好吗?”
“还行吧。”他又戴上耳机。忽然之间,刘唯也很想听歌,听年轻时流行那些歌,时又想不起哪首,很多旋律混杂在起,荡悠悠熟悉歌声。睡前,他靠在床上,在听音乐软件里面首首地翻出来标记,刘森喜欢那些年轻歌手都排在首页显眼位置,刘唯个也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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