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日子
天天地过去，
阴影日益浓重。像种病毒似，它侵入所有人视野，继而攻占
身心，说不清这是对世界贡献还是索取，是施恩还是报仇。金玲消失得无影无踪，此前她噩梦连连，觉
京，
想带她去逛逛故宫和颐和园。当天夜里北风呼啸，第二天阳光灿烂、晴朗无云，们坐地铁去几个著名景点。在地铁上，画面在窗外连缀成串动画，最后蹦出来个酸奶名字，金玲说：“咱们得想个办法，弄死它。”
“它不是已经死过次吗？”
“那就再弄死它次，彻底消灭它。”她说，“对，那天你为什
要跑？”
“哪天？”
“就是妈摔猫那天。”
说那时候吓坏，不知怎就想跑。她愣下，又笑，岔开话题。
们逛故宫博物院，在东华门喝到有名网红咖啡，为此排很久长队。咖啡店门口黑板上用粉笔画着只蓝眼睛白色长毛猫，正统天下。
告诉金玲，有个朋友在X公司工作——在北京，好像每个人都有朋友、同学、亲戚或者老乡在X公司工作，们可以想办法混进去，找到它，杀死它，像电影里演那顺当，像们小时候在放学路上，她给讲过那些冒险。她提到书都找来看，但是那时候不好意思告诉她，对于青春期男生来说，向个女生表示崇拜似乎是件没面子事。她体验总是那神奇，充满幻想色彩、虚构故事由她讲出来也显得特别真实，她有种模糊真伪、颠倒乾坤能力，从前她只是给讲别人、别时代故事，现在她亲自投身进来。
约在X公司当程序员朋友起吃饭，他是本科校友，学计算机，学中文，起打篮球认识，们那届有不少人进X公司，收入都很可观。他爽快地应约，在X公司附近家餐厅见面，他主动说起现在收入、公司各种福利，还允诺有机会就向老板推荐简历。
趁机向他说起，想去他们公司里面看看。X公司每周有天开放日，允许员工带家人孩子来公司，组织孩子们在起玩，还可以近距离地接触下。他答应，说可以假装是他表弟。与他告别之后，回到家，发现金玲不见。等到晚上，她也没有回来，电话不接，微信不回。直等到夜深，在沙发上歪着睡着，醒来天色微明，屋子里静悄悄，站起来在屋子里找圈，她衣服和背包不见，睡过床收拾得平平整整。打电话给老家人民医院，电话转几次，最后才问明白，金玲已经辞职——不是休年假，是再也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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