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成功演习几十遍,锤子还是找不着。同时,后备厢里传来阵轻微响动。
早知如此,不要急着出城就好,想。脚底已经湿片,很快车里就会灌满水。抽水车还没到位。雨刮停下来,电路也出问题,猜,汽车各种功能逐消失,直至变成口死寂漂浮棺材……被这个想法吓跳。后面有东西在动。
死后切都没有名字,只能叫作“东西”。从车门缝隙钻进来雨水淌过脚面,渐渐渗进鞋子。起初还觉得难受,湿透之后,就完全不在乎。
那东西还在动,从轻轻摩擦变成砰砰敲击、撞击,和样,也想要逃出去。它世界比更平静、更黑暗,水越来越深,它挣扎也越来越猛烈,从后面传来似有若无腥味,很熟悉,闻起来像生满绿藻池塘,或者很久没清理过脏鱼缸。还在到处摸锤子,然后想到,因为太久没用过,那把锤子可能被扔进后备厢。只能爬过去,放倒后排座椅靠背,伸出只手,伸得再长些,摸到那个小巧铁锤,砸开玻璃逃命。
她在挣扎,而还没想好怎面对她,如何向她解释眼下境况。解开安全带,爬到后座上,听见越来越沉重撞击声——她喊不出声音,只能用这种方式来呼救。
积水不知深浅,汽车缓慢而持续地下沉。前面那辆车车顶已经看不见,只剩下天线还露在水面上。水漫过座椅,轻柔地舔舐大腿,吸满水牛仔裤化成层沉甸甸皮肤。呼吸困难时候还没到,已经忍不住地开始气喘。
放倒座椅又花几分钟,泡在水里,切日常动作都变得吃力。推到半,又卡住,奋力向下压椅背,猛地落下去,也跟着扎进水里,口鼻沾水,骤然恐慌起来。其实水很凉爽,甚至是舒服,水,bao力和危险隐藏在温柔质感中。
向前探身,后备厢里片漆黑,刚才动静消失,仿佛不过是幻觉。穿过那些堆得乱七八糟杂物、几瓶东倒西歪矿泉水、只捞鱼专用小网兜、个装鱼折叠水桶,只双肩包和双旧涉水运动鞋。去年秋天,曾经和她起到北边山里,溯溪而上,直到达悬挂着雪白瀑布山顶……她竟然说从没喜欢过。
摸不到锤子,也摸不到她。在黑暗中,手接触到每样物品都能勾起段回忆,像电火花似闪,短暂地照亮段画面,是已经消逝过往碎片,们去爬山、们在水边捞鱼、们小心地捧着水桶……手拨来拨去,最后触碰到那块肉体。
它冰冷、坚硬,此刻又动不动。再出不去话,很快就跟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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