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李远在广东出差几个月,要她带着女儿去看他,在电话里恳求,说他很想苗苗,莉莉就买机票。
生小孩之前,莉莉在家英语培训机构当老师。李远是来练口语学生。有次下课之后,问她要不要起去看电影,不想看话,吃饭也行,或者喝杯咖啡也行,总之听莉莉,只要是两个人即可。莉莉被他怯懦逗笑,他们坐在电影院里,中间放着桶爆米花,伸进去拿时候经常碰到另只手,莉莉心思并没放在电影上。散场之后,他们吃饭,又喝咖啡,到头来还没觉得厌倦,个挺好开始。温柔开始,和平结束,中间有段平顺生活,离婚时候连自己都觉得诧异,居然轻易地、毫无痛苦地分开。其实两个人连争吵都没有几次。
莉莉妈妈没办法理解这种离婚。“什问题都没有,”她说,“你们什问题都没有。失眠就白天多运动运动,实在不行,吃片药也可以,睡着不就没事?”
然而问题根源并不在于睡眠。她回想起来,最初分裂是跟苗苗哭声有关。她喜欢安静,李远也是,所以苗苗哭,李远就躲到边,让莉莉独自面对苗苗。她心情烦躁、筋疲力尽,而李远望着她无能为力。“她不认呀,”他说,莉莉把婴儿头放在自己肩膀上,轻轻拍打着后背,“看来认识母亲是天生,有意思。”他抱着双手说。莉莉觉得自己正在被观赏,被隔着笼子观赏,生育这件事把她和现实世界隔开。
飞机穿越云层,到达稳定高度,空姐挑开道深蓝色布帘,朝着机尾方向走去。过会儿就要发饮料。莉莉突然有种模糊幻想,或许她会直睡下去,直睡,到飞机落地也不醒来。永远不醒来。那样话,整整三个小时,甚至整整生,不知道该怎挥霍。她起身去卫生间,在里面洗脸,涂遍润肤霜,然后回到座位上,给自己涂上口红。没带镜子,口红外包装是镜面金属,她就用来照着看颜色如何,然后把包里那本书拿出来,早就忘记上次读到哪里,翻翻,每页都很陌生,只好从第页开始。
她座位靠窗,坐在旁边是个年轻男人。起初她没注意到他,直到空姐发饮料时候,他帮忙递杯橙汁过来。莉莉说声谢谢,把橙汁放在桌板上,书也在旁边,只喝半,就不小心碰翻,洒在书页上。她手忙脚乱地擦抹,旁边人递过张纸巾,她又说:“谢谢。”书没办法再看,对方跟她聊起天来。
他在广东大学读研究生,中文专业,在家报社实习。暑假快结束,提前回去准备开学。莉莉离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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