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年轻人都被抓去参加,而她呢,从前接送孩子都是老公任务,也乐得陪他们玩玩。方姐借机问道:“判给你?”围坐几个人都安静下来,望着她。闸门终于开启。
“孩子归,车归,房子归他。”她流利地说,把整块鱼肉放进嘴里,等嚼完咽下去,几双眼睛还是盯着,使她觉得自己有义务再分享点什。
“租个房子,离这儿不远。领导让每天早走个小时,子涵放学先去托管班,等接他回家。”
何雯闹离婚,没把房子争到手,不得不带着孩子住出租屋,这几乎是个爆炸性新闻。所有同事,尤其是女同事都站在她这边,把李义男嚼成骨头渣。渐渐地,这个话题开始远离何雯,更脱离事件本身,上升到形而上层面,爱情、法律、道德、伦理、人性,所有角度都被仔细地分析过遍,最后得出结论:婚姻是场骗局,全人类都在自欺欺人地说爱。
“你脾气这好,性格这温柔,”有天,方姐说,“他居然会出轨。”何雯笑笑,她当然知道,自己并不是方姐眼中那种人。多美好误解。
谈恋爱时候,淑英百般不愿意,嫌李义男父母是农村人,没有医保。“没有医保,”她把这四个字咬得很重,“你知道看病要花多少钱吗?况且,他还没有工作。”在她眼里,除非吃皇粮,否则就算没有工作。那两年,李义男在家小公司做销售,在淑英看来,跟路边小贩是路人。“不样?”淑英反问,“是不样。还没人家挣得多呢。”
婚前,她替他辩,因为喜欢;离婚,她还想替他辩。不是,她在心里说,事情不是这样。舆论倒向她,所有人都在同情她,李义男成人人喊打负心汉,而她则是含辛茹苦单亲母亲。表面上看这是个很老套故事,而真相往往比笼统表象要曲折得多。
在她性格里,有种近乎病态,bao躁,或许来自淑英遗传。打离婚官司时候,李义男试图以此来证明她不适合带孩子,却苦于无人做证。同事、朋友、邻居,法院能够调查到对象,人人都夸何雯性情温和,心地善良,工作收入都稳定,对孩子也能循循善诱,富有耐心,没人知道她致命缺陷。有时候,坏情绪会像潮水般涌上来,将她整个吞没,然后她就会失控,转眼变成,bao力化身。最严重那次,争吵中,她吼叫着抄起把实心榆木做椅子砸向李义男,他闪过去,象牙色墙皮破大块,剥落下来,露出灰泥底子,就像她当年举起琴凳砸向那台黑沉沉钢琴。四岁子涵吓得大哭起来。
“会尽量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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