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图书馆待
九个钟头。
提出给他打下手——取书，找座位，查资料——但他相当敌视地看
眼，说他个人能应付得过来，于是将他个人留在那里，转而去找点可作消遣
事情。
在美嫩泰斯，想找消遣不太容易。大体上，这是座购物之城。如果你想买东西，没有哪里能比这里买到商品更好，价格往往也很合理。最大几条购物街——杂货街、羊市街、油毡市场街、石院街——街道两边，鳞次栉比商铺，其内陈设和装修比之埃利亚或共和国许多贵族宅邸有过之而无不及。只要便携实用手工艺品仍具有魅力，美嫩泰斯就是世界橱窗——琳琅满目玻璃制品、织物、兼具装饰性和实用性金属制品、陶瓷、银器。但城市公共艺术，让觉得然无趣。公共艺术过分追求寓意，而只有这座城市管理者为其出资，所以你不免会看到异常多如“美嫩泰斯嫁给大海”或“丰饶女神拥抱锡匠公会”之类大理石雕塑，它们高高耸立，你得扬起脖子才能睹全貌。这里人不信神，并以此自豪，唯宗教艺术品严格限于出口。所有伟大艺术杰作，他们都能高仿复制；码头以南巨大棚子里，数以百计，训练有素手艺人俯身于工作台，夜以继日地大量生产着“贝洛伊萨白女神”。
，也不特别厌恶身份。为什
？”
“别变换话题，”他说，“这是命令。你瞧，认为你点也不理解立场学说。不仅如此，你同样不相信这个学说，但你假装你相信，为讨好。”
言不发。
“立场学说，”他继续说，“明确指出，没有对与错，只有看待事物角度不同。从所处位置，某某东西看起来像棵树；从你所处位置，它看起来像块石头。树与石头，罪恶与美德，同理同源。”
“是，明白这部分内容。”
“很好。但你没从所处立场来看待。和你处在不同立场，但你却当和你相同立场样对待。成熟人会帮助朋友，痛击敌人。但你没这做。拿合同做借口只是诡辩。签下合同，就和斯科利亚比武审判样，是两名腕部被锁链相连敌对斗士。你应该试着击败。”
“为何要这做？时间会替击败你。”
他沉默不语，吃颗橄榄，“你使分配给时间变得尽可能地愉快，这样就不会注意到时间流逝得多快，从而骗取时间。”
“如果你非要这觉得话，也没办法。如果你宁愿既孤傲又讨人厌，能为你做到。”
他叹口气，将餐巾扔到餐桌上，说道：“带去美嫩泰斯大图书馆，哲学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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