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
突然翻身而起，远处
行黑影缓步而来，在半明半昏
曙色里露出隐约轮廓。总共有七个人，身披宽松大氅，垂下兜帽遮住大半张脸。在频繁往复妖军中，他们并不起眼，外表也和人类无异。然而轻若无闻脚步声，充满节奏感呼吸，凝浑内敛气势，无不被妙有道境洞察。
“居然是他！”瞪着队伍中央个修长挺拔身影，鸠丹媚露出震惊之色。
差点以为自己看花眼！露出兜帽下半张脸肤色苍白，嘴角微微翘起，弯成个冷酷而邪异弧度，帽檐下，幽冷眼神闪而过，充满嘲弄与高傲。他竟然是夜流冰！旋即大喜过望。夜流冰在此出现，药材下落已是秃头上虱子——明摆着。
他必然早就悄悄潜入香草峡，混在兵营里，今晚药材运至，随即转交到他手上。由妖王亲自押运，自然万无失，路也会畅通无阻，避免关卡严检所耗费时间。
“唉，真想现在就杀他。”望着渐渐走近夜流冰，语气带憾。五大妖王里，只有夜流冰才称得上是楚度死忠，打断这条狗腿，等于断去楚度左膀右臂。
妖兵消失在灰雾内，和鸠丹媚取代他位置。
“们还有三、四个时辰可以等，天亮，就会有妖兵前来换哨。”斜躺在树杈上，目光紧紧盯着香草峡方向。
夜风吹得枝叶沙沙作响，在地上投出晃乱黑影。“如果切如你所愿，杀掉楚度，统魔刹天，然后呢？你还想做什
？”鸠丹媚忽然问道。
“然后？”下意识地想要回答，却又说不出什东西，心里片茫然。哪有闲暇功夫想这些呢？在北境这几年，在大唐那几年，何曾真正地憧憬、幻想过将来？总有根无形皮鞭在身后抽打，追得喘不过气。开始，这根鞭子叫做生活，再后来，它变成自己。
“不知道，随便做些什吧。”吞噬龙蝶，追寻天道极致？完成月魂心愿为魅复仇？又或者和三个美女风花雪月？扯下片嫩树叶，放在嘴里麻木地咀嚼，心中生出惘然若失感觉。
鸠丹媚跃跃欲试：“那就动手？替你挡住另外六个妖
鸠丹媚轻笑道：“还以为你要称霸天下，横扫北境呢。”
摇摇头：“权利只是利用工具，而非目。修炼情欲之道也不允许沉沦于此。老子又不想当皇帝，征服北境做什？”
鸠丹媚出神地看片刻，伸手抚摸着脸颊：“原来你只想证明自己。”
怔怔地呆半晌，道：“已由不得。”
鸠丹媚火热胴体贴入怀内：“你还有足够时间慢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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