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日复日,神识、肉身双重折磨对已是家常便饭,再无丝毫感觉。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麻木不仁,浑然不觉时光流逝,日月更替。大多数时候,仰头望着苍白天空发呆。偶尔,也会梦见甘柠真、海姬、碧大哥、无颜……甚至还有龙蝶、楚度。再后来,连梦也不会做。
曾经熟悉名字,曾经亲密音容样貌,渐渐变得陌生,就像天际遥远而缥缈浮云。心冥冥寂寂,万念俱灰,犹如寸草不生荒凉孤坟,空到极致。
而就在这活死人般残生中,突然发生天翻地覆惊变!
日渐萎缩神识,突然升腾起头灰色七情怪——哀!它发出凄厉悲啸,挥舞密集利刺,千丝万缕浓灰色雾浪从刺尖透射而出,犹如风卷残云,将侵蚀神识诸多怪物口气吞没。
哀——莫大于心死。在心如枯槁,脑海中不存
天,这东西如今在灵宝天都罕见得很。”
月魂呆半晌,道:“是魅把琼晓花种子带来魔刹天。琼晓花是止血生肌珍稀灵药,但它极难存活,几乎濒临绝种。几百万年前,魅携带着琼晓花花种,在北境撒播,希望能为琼晓花寻找到适合水土,得以继续繁衍。”
螭吃惊:“难道连魔刹天也……”
月魂涩声道:“当时在鲲鹏山带撒下过几颗花种,也许其中颗种子被风吹落到这里,在壑底繁殖生长。可是,琼晓花怎会变成嗜血丑陋双头怪?”它像是遭受残酷打击,有些失魂落魄。
见到月魂烦恼,忍不住插口道:“这有什奇怪?多半是水土不服。大唐淮河以南橘子甜得很,橘种移植到淮北就变得又苦又涩。灵宝天琼晓花到魔刹天,变种也很正常。”
听话,月魂变得更加沮丧:“水土不服,水土不服……”它反复念叨着,神情惶惶不安。
螭不解地道:“就算是水土不服,琼晓花这种植物也不可能变成怪兽吧?”
“那可不定。”道:“在大唐西北高原上,就有种半虫半草怪药材。北境之大,造化神奇。也许琼晓花被鲲鹏山妖兽吞吃,才融合成新鲜出炉双头怪物。”
“是魅,给魔刹天带来双头怪。是魅造就这种凶残怪物。”月魂怔怔地道,随后再也不发言,陷入久久沉默。想宽慰它几句,又忽然念及自己处境,时颓然无语,再也生不出半点兴致。
清晨蚀魂壑空空旷旷,冷冷清清,寂寂寥寥。到正午,新轮折磨又开始。神识内闯入各种怪物,恣意侵蚀神识。而进入子夜,河床上重新结出触手大网,双头怪再次肆虐,撕咬血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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