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峰哈哈大笑,拍勾栏:“小兄弟硬是要得!不消百年,北境必将多出个绝世高手!”
“请问拓拔兄,此亭为何人制造?”楚度忽然问。
“正是多年前失踪清虚天第高手——晏采子亲手建制。”拓拔峰肃然道。
“原来是他。”楚度长叹声:“果然绝代高手。石亭六角均匀分布,再添物,本该破坏平衡。然而此铃插入其中,妙到毫巅,韵味无穷。犹如月影映湖,镜中生花,虚实相间,使整座石亭都活起来。”
拓拔峰点点头:“楚兄说得点没错。当年晏采子打造此亭,便是将他对道感悟融入
赶来瞻风采,又怕冒犯楚兄,所以只是远观。要不,你给他们签个名?”
楚度轻笑声,拐上条白石小径,径旁有座六角凉亭。亭子素朴端雅,顶覆灰瓦。柱子不着色,裸露出青灰色石头。燕尾般翘起檐角上,挂着串绿锈斑斑铜铃,被夜风吹,叮当鸣响。
“咦?”楚度停下脚步,深深地凝视石亭,脸上露出奇特表情。静立许久,楚度翩然入亭,足尖点着铃声起伏,反倒像是被这婉转铃声吸进亭子里去。
拓拔峰击掌赞道:“楚兄举手投足,无不与自然景物合拍,宛如天成。”踏步入亭,却是踩在铃声间隙中,步伐重如千钧,硬生生将铃声踩得支离破碎。
楚度放开,惬意地靠在勾栏上,任由月色如雪,洒满衣襟。斜斜地瞥眼,问道:“你可知为何会选这座石亭休憩?”
“因为你无聊呗。”伸个大懒腰,四下里看看,道:“这座石亭很不错嘛,气势古朴,不带丝斧凿匠气,又处处显出秀雅。亭顶、亭柱、勾栏线条流畅,浑然体,不像分开制造,倒像是气呵成。”说来也怪,自从这次飞升结束,迈入天人感应境界后,许多寻常事物在眼里,多出番味道。
拓拔峰惊讶地看着:“小兄弟妖力平平,怎也到天人合,于平淡中见真章境界?不起!不过这座石亭最精彩笔,你还没有讲出来。”目光有意无意,和楚度相触,两人齐齐笑。
顿起好胜心,面前这两个人都是当世天骄,法力绝伦,但林飞也不是什鱼腩。当下绕着亭子,左瞧右瞧,里看外看。
“叮当!”风吹铜铃,悠扬清脆。下意识地仰起头,串铜铃轻轻摇曳,明暗生辉,仿佛是从檐角流垂下来缕月光。
“明白啦!”欣然叫道:“亭有六角,但只有这个角悬挂铜铃,原本失衡。偏偏看上去,没有点突兀感,反显得六角错落有致,达到另种玄妙平衡。妙啊,画龙点睛,这串铜铃挂得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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