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王内心深处,最爱并不是刀,而是您夫人。也许过去您,生命里只有刀,但自从有夫人以后,您已经变。只是这多年,你直无法面对这样改变,直在自欺欺人,甚至在欺骗自己这柄无量刀。试问个这样人,又如何能练成天下无双刀术?‘器无大小,唯心能量。’而您心早已乱。所以击伤大王,不是螭枪,而是你自己本心啊!”
碧潮戈瞳孔微缩,目光从琅玕树上收回,落到脸上:“你是说本王像个缩头乌龟?”
目光毫不退让地和他对视:“只是说大王在逃避自己本心。七情六欲,在所难免,与其逃避不如面对。以大王神勇,难道连爱个女人都不敢承认吗?如果不能诚于心,又如何诚于刀?”
碧潮戈冷冷地看着,神色如以往般平静。然而却感觉得到,在他内心深处,如被海风吹得猎猎作响白袍,激烈翻涌。
默然许久,他居然笑。
海风呼啸,碧潮戈身影犹如孤峭琅玕树。
就连他脸上两道泪痕,也是那孤峭,仿佛寂寞而无助刀锋。他抱紧琅玕树,仿佛抱紧世上唯东西。
看到个新海龙王,个从来没人能够解,隐藏得很深灵魂。如同幅华丽彩画剥去层层颜料,裸露出最初线条。
“你还不逃吗?”碧潮戈侧对着,目光直凝视着琅玕树。
“不知道能不能逃得掉,所以不敢冒险。如果死,要救女人也会没命。”老老实实地回答。和海龙王这样人打交道,有时候坦白更好。
“不错,爱琅瑛,爱妻子,胜过刀。”碧潮戈仿佛用很长时间,说完这几句话,如释重负。
然后他慢慢举起无量刀。
心头紧,神识感应螭枪,瞄准碧潮戈,呼之欲出。
“器无大小,
“你可以走,今日战,是败。”他瞥眼肩头伤口,声音冷涩:“除魔主,你是第二个让本王受伤人。”
暗地里松口气,嘴上卖乖:“只是利用大王时心神混乱,偷袭伤你。说实话,法力还是比大王差大截。”仔细审视他反应,但愿这家伙是真认输,而不是等放松警惕,突然捅老子刀,来个以偷袭报偷袭。要知道,老子刚刚揭破他和琅瑛段隐秘,被恼羞成怒地灭口再正常不过。
碧潮戈冷冷哂:“不管你用什办法,只要伤本王,就是你本事。”
大喜过望,连连点头:“大王胸襟气度,真让小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嘛,大王不是败给林飞,而是败给自己。”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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