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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回忆这些少年往事已经太迟。当思索时,特别是牵涉到某种情绪或欲念时,理智和判断就会被它颜色和形状完全击溃。当阅读、看画、聆听音乐时,就会在某种感悟中意识到它存在,并且低下头来晤谈。只有重新进入距离脑髓最遥远那片潮湿地带,才能使那些枯干萎缩记忆再度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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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瑟·佛烈德曼医生从母亲*d接生过七个婴孩,当第五个胎儿在母亲肚子里住满三十二周时,他数次透过母亲肚皮将头颅回转到骨盆口,想把危险性较高臀产式改为正常头产式。七天后胎头回到原位,臀部朝向骨盆,双手抱胸,膝盖打直地贴着身体。佛烈德曼医生总共做过三次回转术,婴儿也跟着做三次反回转。佛烈德曼放弃回转术时,告诉母亲说:正式生产时,胎儿就会还原为头产式,即便没有,以母亲生产过四位哥哥经验和壮硕,臀产式也不见得会有什意外。
母亲根本不担心什臀产头产,她生产四位兄长时轻松愉快,凭她阔大骨盆、充沛羊水、力拔山河子宫收缩和*d排挤,即使生头恶形怪状恐龙,也会在她声喝令下,应声而出,匍匐在她伟大胯下。她没有时间去操心腹中那块肉,从清晨五点半起床开始,直到晚上十点半躺回床上,她用妊娠耐力和勤奋生育方式不停劳动,成果丰硕而活泼,附近姑娘出嫁时喜欢请母亲压压新床,衷心渴望她多产和吨位带来好运。母亲鄙野村姑世界只有劳动、劳动、劳动,即便腹中胎儿怀满十个月,过预产期十天,母亲也没有操过半丝心,她根本没有时间去操心,事实上她根本忘自己怀多久身孕,更不必说过预产期十天那种神准现代医学推算。她忙天后,傍晚四点半时扛两桶衣服到河边捶洗。
这大概是母亲天中最轻松惬意刻。群少女、姑娘、妇人和母亲在河边做活,她们或者含苞待放、待字闺中、初尝爱情滋味、新婚、拖儿带女、守寡、老死未嫁,在捶洗中摇摆壮大或报废胸部,散发生殖机械或即将成为生殖机械或无法成为生殖机械命运、烦躁和荒芜。她们舌头比手脚勤快,口水比汗水稍多,比较着丈夫质、儿女量、情人轻重、物价高低,偶尔数数公婆是非、床上长短。洗完衣服后,她们在河里洗澡和玩水,这是回家做晚饭前娱乐,也是天中唯娱乐,这个习惯使这条河在傍晚时分成为男人禁区。
母亲坐在块石头上擦抹身上臭汗和不知道几个月大肚子,突然觉得婴儿在肚子里冲撞、游泳,个声音对她喊道:
“下水吧,下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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