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他。他清楚地梦到自己回到无线电站,有条不紊地打开发电机、收发器,可接着又意识到自己还躺在野营床上,无法移动。而后梦境又循环开始:他意识会清醒过来,走进无线电站,而他身体则躺在床上。偶尔真正清醒阵,却痛苦而短暂。他发着烧,却浑身冰凉;边冒着汗,边又瑟瑟发抖。大多数时候,他徘徊在意识边缘,梦到自己醒过来,梦到自己梦到醒过来。他大脑被困在无穷无尽潜意识中,从层中清醒过来,又接连坠入其他层。
艾莉丝也在,但是在现实中,还是只在梦境里,他无法辨明。她在野营床上方看着他,眼神焦急。她把湿冷布条放在他额头上,把滚烫热布条放在他胸口。她唱歌给他听,远处狼嚎声与之遥相呼应。有时他会将她误认作琼,有时则误认作他自己母亲。
等他经过殊死搏斗,终于清醒过来,帐篷里漆黑又冰冷,电灯烧坏,油炉也已经烧干。过多久?艾莉丝在哪儿?他聚起小撮力量,走出帐篷,更换油桶,在再次瘫倒之前重新点燃炉子。他喝半加仑水,水很冷,让他又头疼起来。
他放下水壶,艾莉丝正好进门。她将背后门闩好,取下盏煤油灯灯罩,划根火柴点燃灯芯,然后把灯罩放回去。她调整好火光,把灯端到奥吉床边,举着灯,让光在奥吉身上照会儿,然后放在桌上。她把手掌放在他额头上,在野营床边坐下,微笑起来。她言不发,但眼睛却在说:继续睡吧。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