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甚高频的业余频段,开始传输信号。他一边扫描着频率,一边一遍又一遍地说着CQ、CQ、CQ。毫无反应—但那时,他也没期待会有回应。他继续传输信号,从甚高频上调到特高频,再下调到高频,然后重新开始。后来,艾莉丝出现在门口。他之前把门开着,好让夏日的空气透进来。她向他摇了摇钓竿。他看看她,再看看这些设备,又抬头望向她。
“你是对的,”他说,“我们船上见。”
她从门口离开。门缝后露出了细长的湖面、山峦和天空。他挨个儿关闭所有设备,最后关了发电机,然后摘下挂在脖子上的耳机,卷起耳机线。他关上身后的门,让眼睛适应了一下倒映在湖面上的强烈日光。
艾莉丝坐在翻倒的船上,用钓竿尾部敲击出爵士乐的节奏。
“喂。”他喊了一声。艾莉丝跳了下来。
他们合力把船翻过来,把它推进浅滩。经过那么多次钓鱼之旅后,这已经得心应手,不费吹灰之力了。奥吉取来桨和网兜,二人一起把船推离湖岸。他们在湖面上漂了几分钟。他闭上双眼,聆听湖水拍打岸边和船身的声响,感受着子夜太阳在他脸上留下的灼热感。当他睁开双眼,艾莉丝正把双腿搭在船身一侧,脚尖抵着湖面,在水上留下一道道清浅的波痕。他把桨伸进光滑平静的湖面,开始划船。
0027
夏天来得快,走得似乎更快。暖意从山谷中渗漏出去,冷锋悄然袭来,给娇弱的野花带来寒意,也让哈森湖泥泞的湖岸结上了晶莹的冰霜。奥古斯丁继续坐在阿迪朗达克椅上,看着时间的推移、太阳的起落,只不过他现在又用羊毛衣物将自己层层裹了起来。寒意重新钻进他的骨头里、关节里、牙齿里。他不再离开营地。艾莉丝独自在冻原上和山脉间四处漫步。他们依然一起钓鱼,将小船尽量划到湖面未结冻的地方。但对他而言,在冰冷的空气中划船已经越来越难。时间一周周过去,霜冻也越来越重。他心想,时日无多了。
在无线电站,奥古斯丁继续每天扫描一次无线电频段,但总是毫无回应,是彻彻底底与世隔绝了。他收听信号只是想要工作,想要有目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越来越冷。从椅子上起身、来到这里再走回去,已经从愉快的散步升级为一种挑战。奥吉为这短暂的步行积聚力量,不愿意放弃。他无法再划船了,哪怕只是一小段路。最后,湖边也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果不其然啊,他心想。不久之后,太阳终于落到了地平线处,才刚沉下去又爬了上来。日出和日落反复交替的景象甚是壮观,持续了好几个小时。山峦沉浸在如火的橘色光芒中,天空中铺满紫罗兰色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