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是个干枯的夏天。她还得准备明年要在校外文学课上用到的讲义,她想重点讲解两本书,一本是《威尼斯之死》,一本是《丹尼尔·德隆达》。她回到父母亲身边,用了一天或两天才彻底意识到父亲的苍老,他有点耳背了,走路时也很留神,甚至是小心翼翼的,不过,他的思想观点还是很超前的,也更有试探性。弗雷德丽卡回到弗莱亚格斯村两天后,丹尼尔也来了,除了看望儿子威尔和女儿玛丽,也借机休息几天。他和弗雷德丽卡一样,也有感于比尔的衰老。
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们的到来,一场谁也无法预料到的戏剧性事件也即将拉开序幕。之所以说无人能够预料,是因为这场戏的主角们都在弗莱亚格斯,情节大多在朗罗伊斯顿和卡尔弗利两个分舞台演进着,所以人在伦敦的弗雷德丽卡和丹尼尔并不知情,只能当看客。其实这是马库斯和他的两个女性友人——鲁茜和杰奎琳的私事。弗雷德丽卡躺在帆布折叠椅里,在高耸的草坪上,时不时能看见他们从眼前走过,有时候是两个人,有时候是三个人,有时候是四个人——卢克·吕斯高-皮科克偶尔会加入他们当中——他们四个人或三个人或两个人,不是激烈或阴沉地争吵,就是看着地面做沉思状,或比一些表达心情的手势动作,或像结了冰一样一动不动,这全都看在弗雷德丽卡眼里。有一次,弗雷德丽卡在距离家门口很远处瞧见马库斯和杰奎琳,杰奎琳,棕色眼球、神情坚决、面色凝重,正在厉声斥责马库斯。
“你必须去,只有你才能解决这桩缺德事。你明明知道这件事情很离谱,也知道你能插手介入,那你为什么还懦弱成这样?”
“这不关我的事,我改变不了什么,我的参与只会让事情变得更棘手。”
“但这太可怕了啊,马库斯!”
“或许吧,或许吧。”
他们一看到弗雷德丽卡趋近,顿时没了声音。弗雷德丽卡百无聊赖地琢磨了一阵,从他们的争执中琢磨不出任何头绪,只好又返回托马斯·曼对威尼斯独特活力和无奈颓败的精细解构中。
马库斯和杰奎琳来弗莱亚格斯吃午餐,两人走进家里时,弗雷德丽卡不知道要不要把他们当成一对,以至于她去问了丹尼尔,丹尼尔也说不知道。丹尼尔说:“他们两人的关系可能是一阵一阵、分分合合的吧。”他还补充了一句:“他们好像对彼此都有不满。”温妮弗雷德做了一桌好吃的午餐,一大盘烤肉,一大盘沙拉,还有覆盆莓蛋奶酥。吃过午餐后,他们转移到屋后的花园里喝咖啡。一个人影从房间里走出来,靠近了他们,但是没人听到门铃响。来的人是鲁茜,也就是那位护士,她两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