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加莎似乎在思索裘德“不中意”
原因。
她说：“如果
是你话，搞不好也不中意它。但既然不是你，还是得说整幅作品是诙谐机智。希望它得到
很高分数。”
“它是得到很高分数。”裘德承认。
裘德说要带
行人去“看荣光和他耻辱”，他催促众人赶快下楼梯，到学校餐厅去，学校餐厅正在展示上人体写生基础课程学生作品，裘德赤裸形体被各式各样绘画媒介呈现，粉笔画、炭笔画、彩粉画、水粉画、铅笔画、丙烯画、油画，都捕捉并定格裘德裸露。有画中，他只是具瘦骨嶙峋细长躯体，面目模糊，整颗头颅被丛毛发遮蔽；有画中，他乳头和鸡巴被画得过分细腻，用铜绿色线条勾画在灰色画纸上；有画中，他显得极度柔软，软芯铅笔出奇准确地描摹出他那河马灰色皮肤色调；有画中，他像帝王般坐在镀金边缘椅子上；有画中，他像胎儿般蜷缩在松软下陷大堆软垫上；有画中，他只是由肌腱、隆起膝盖、冻疮、瘦到快断脖子所组成团东西；有画中，他轻蔑神情让人不寒而栗；有画中，他低垂双眸间飘出愁云惨雾。利奥、克莱门特和萨内，三个小男孩从这幅画游移到那幅画，他们什
也没说，但是大人们都看出来：他们在比较每幅画中对生殖器官刻画。利奥是那个总指着画对别人耳语，克莱门特是那个忙不迭点头。
“如有需要，敬请发问。”裘德说。
阿加莎从善如流：“你本人喜欢看这些画？”
“想，这些画都在试图说服：‘是存在。’们眼中自己和别人眼中们，是不样，这个知道。有些时候，从某些角度看，胫部是不成比例——不但是左右两条胫骨不对称，跟其他部位相比，也不太协调。”
远处，教学楼内部某个地方传来音乐声，学校餐厅里人们都听到。那是爵士曲风单簧管吹奏，如木般沉着，又如水般清澈，声声悠长、绵延尖啸，伴着和弦流转，是孤单重复哀鸣。弗雷德丽卡行人循着乐声方向走去，有门把手上挂着白色小卡片，上面写着红色字“看演出，这边走”。但表演艺术不在塞缪尔·帕尔默艺术学院课纲上，至少，目前学校没有开办相关课程。起初没有太多人跟着门把上提示走，倒是些孩子拉着成年人穿过道又道门。与校内车库和停车场相邻雕塑储藏间里，搭好个小小舞台。舞台覆盖着黑色丝绒，可能是刚刚才铺，扬起粉笔灰还没散尽。舞台后方，是个长形焊接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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