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裹着渔网丝袜,脚蹬细高跟鞋,正在跟堆巨型胡萝卜和肥胖大兔子不知是搏斗还是拥抱;几步之遥,是个满是人像画展厅,许多幅人像画有着个共同主题,画中男人与女人正在将层层塑料状面具从自己脸上剥离下来。经由这些人像画,弗雷德丽卡已经对绘画作品趣味性有基本解:得看技巧,看这些相似作品各自凹凸、明晦、递渐;看不同作品表层质感差异;还有,画中人是双眼皮还是满是褶皱眼窝,都有其寓意。这些人像画都是苏茜·布莱尔作品。苏茜·布莱尔是戴斯蒙德·布尔得意门生,但也上过弗雷德丽卡文学课,为应付文学课考试,她写过些文章,例如题为《举例并解释为鼓励或劝阻读者对爱玛·伍德豪斯或范妮·普莱斯抱以同情心,作者简·奥斯汀在作品中使用几种不同写作方法?》之类论文,苏茜·布莱尔文笔带有不必要装饰性,完全无法看出她在油画作品中所表现出生猛又野性智慧,在人物血肉和形体上都看得出这种智慧流淌。弗雷德丽卡觉得画家在文笔和画笔上差距特别有趣,这是她以前从来都没想到,因为毕竟比起文学,她和绘画并不亲近。在另个隔间里,是个如梦似幻天堂,所展示画作风格上介于克劳德·洛兰和亚瑟·拉克姆之间,作品系列名为《幻景何处寻》。被冠以这种名称画作,本来应该是粗劣又俗气,但弗雷德丽卡他们看到是极其典丽缥缈作品。莎斯基亚不由得赞叹:“那是多动人绿光啊。”
但这个展厅里,有些画家,其实是学生们,正在往皱巴巴塑料杯里倒红酒和白酒喝,作品上也撒落层薄薄碾碎洋芋片。弗雷德丽卡行人极快地穿过下个空间,因为那个房间除块红色画布、块白色画布和块蓝色画布,再无他物,极快地在画布上像煞有介事地用红色印刷字体写着《致》,令人觉得乏善可陈。他们来到平面设计系展厅,走进这个展厅,最直观感觉是,陈设非常讲究。弗雷德丽卡在这个展厅里意识到平面设计系讲师加雷斯·拉金果然是个很守信用人,因为《乱言塔》确成为封面设计和海报设计灵感,出现在展示作品中。说是巧合,却也不太出人意料,众人在这里遇到裘德,他徘徊在众多作品中间,像《古舟子咏》里老水手样,随时准备好要抓住个人,就不由分说地猛讲通。裘德见到弗雷德丽卡他们,真立即冲过来。
“现在,你们眼前所见,是系列现代艺术作品,想,它们在表达上全都是相当克制。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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