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4）

9月来临，利奥和莎斯基亚要读小学。阿加莎和弗雷德丽卡齐送两个孩子去上学。利奥和莎斯基亚走路走得无精打采，但两个小人儿始终手拉着手，走过灰突突、脏兮兮肯宁顿街。威廉·布莱克小学是阿加莎挑选，她向与她同工作教学委员会里学校审查员做许多细致咨询后，才选定这所学校。学校位于黎巴嫩路，这是个没有种植任何树木街区，满布着各色小商铺，街区中央就是学校所在处。威廉·布莱克小学是座很高暗色红砖正方体建筑物，窗户灰蒙蒙，竖着铁窗棂，透过玻璃窗，可以模糊看到教室内部悬挂着纸做鹦鹉、小鸡、罂粟花和小云朵。学校附近有个大沥青操场，操场躲在冒着尖刺铁栏杆后面。学校有三个入口——每个入口都带有宗教意味，修着哥特式石拱门，安装着厚重铁锁门，三个入口门上缘石头上分别镌刻着男孩、女孩和混血婴儿铭文。阿加莎说，尽管学校从外观上看起来不过是座令人不快维多利亚式建筑物，但它名望很高。阿加莎向弗雷德丽卡保证，这所学校声誉之所以高，就在于它教学法上先进和创新。话虽这说，两个女人心还是被紧紧揪住，送孩子入学比自己入学还叫人担惊受怕。两个孩子双手相扣，没有太多表情。前天，利奥才说：“觉得，《糖果屋》童话中关于汉塞尔和格雷特最棒点是：他们是两个人。他们两人最后都平安无事，因为他们是两个人。”学校里，大点孩子冲过小不点儿们，跑到前面，到处是推搡、冲撞和叫嚷。学生们由各色人种组成：有黑色皮肤，棕色皮肤，白色皮肤，还有说不清楚确切肤色孩子。在“混血婴儿”铭文下那个入口处门阶上，有位接待老师牵着利奥和莎斯基亚手，将他们俩带进学校。这位接待老师是个纸片人般姑娘，穿着件草莓色迷你裙，脚上是双黑色漆皮踝靴，头发亮黄，如金灿灿蒲公英样颜色；她嘴唇涂层油亮唇膏，有点可怖；眼线涂得漆黑，像绕着眼睛画黑圈，还戴着假睫毛——她看起来就是个巨大洋娃娃。在弗雷德丽卡预期中，那本应该是位更有母性老师形象，没想到看到是孩子群中个稍大点女孩子。这位老师是南丁格尔小姐，声音温和，透着通情达理气质。她把四人带到衣帽间，每个小孩子都得到个贴着动物造型挂衣钩，他们名字写在挂衣钩上。利奥挂衣钩上是头狮子，刻着文字是“利奥，狮子”。南丁格尔小姐告诉利奥：“你名字是狮子意思。”利奥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