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连接着,楼梯是扁平,穿过座圆形石拱门,石拱门两端站着亚当和夏娃,真人大小,也是艾瑞克·吉儿雕刻,他们二人皆手持苹果,面上带笑,好像被逐出伊甸园是件没什大不事情,根本对他们毫无影响。罩在两尊雕像顶上是密密麻麻人物形象,但究竟是天使、精灵,还是仙子,并无法辨识。沉重黑色大门上两个门把手是黄铜铸件,个是斯芬克斯,个是美人鱼,斯芬克斯和美人鱼都有着金色发亮乳房,因为长期被人摸来摸去。
“门户,”弗雷德丽卡对艾伦·梅尔维尔说,“这座学院门被称为门户是实至名归。它通往个古怪世界,门户。”
“美是心中瞬刻,像门户开关时追溯;但在肉体之上,美却永恒不灭。”艾伦诵着诗,只手抓着斯芬克斯黄铜乳房。
“想起倒是查泰莱夫人引述斯温伯恩诗,”弗雷德丽卡说,“她喋喋不休着‘苍白,在走廊及门户之外[6]’之类,还说着她要怎穿越那些走廊和大门。大概是类比冥后珀耳塞福涅要从冥界重返人间吧。”
他们走在这栋建筑物中,好像不是走在所教育机构中。学院里满是长廊和楼梯——都是实心和石质,建造出来就是为耐久——不过,空气里仍有股学院里独有淡淡“精英”气息和消毒剂气味。长廊里挂着美术作品,有明亮抽象画,有歌手和电影明星流行肖像画,有“布莱克式”云状形体画,还有面具般隐晦拼贴画。原来,那股消毒剂气味就是来自这些画作——油彩、松节油、油灰、高熔金属。艾伦正在向弗雷德丽卡介绍“通识教育课”。
“以前总是说不会投身于教学,”弗雷德丽卡说,“但如果能和你起工作,也是件好事。”
主管“通识教育课”学系主任有间镶有嵌板办公室,窗上挂着两色亚麻窗帘(窗帘是纺织品系学生们制作)。学系主任给弗雷德丽卡倒杯咖啡,用番茄红色咖啡杯递给她(咖啡杯是陶艺系学生们制作),然后审视着她简历,简历是弗雷德丽卡在艾伦指导下,熟练地整理出来。学系主任是个高大俊朗男人,长张弗雷德丽卡母亲应该会称之为“好人脸”脸,闪闪蓝色眼睛,精心打理过整齐后梳黑色头发,夹杂着两缕白色溪流般银发,嘴上挂着轻轻笑意。他穿条蓝色灯芯绒长裤,系着条红色绸料编织领带。围绕着他办公室墙壁,是三排油画和复制画,画作下方都写着优美富有文化素养箴言,弗雷德丽卡看出这些画都是威廉·布莱克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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